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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打擾,敢問言府如何走?”老白沒敢坐那案前的椅子,站在攤前問的,生怕被半仙兒當成貴客。
可惜半仙兒的客人判定是不以椅子為依據的:“客官印堂發黑兩頰潮紅,今日定有禍事啊。”
“印堂發黑乃有傷口未愈,兩頰潮紅實因這裡太過溫熱,至於禍事,已經發生了。”老白沒好氣的苦笑。
“看看看,被我說中了吧,唉,你要是早來幾日,這禍事明明可以避免的。”黃半仙兒倒還真像模像樣的搖頭晃腦起來。
“閣下兩眼相距過寬不是福相,眉峰凌厲命中帶煞,嘴唇太厚愛招惹是非,鼻翼的一點痣註定命裡無財。嘖,這般樣貌也是難得了……”老白嘆口氣,也學著對方搖頭晃腦。
黃半仙兒臉黑了半邊:“你別是來戧行的吧。”
老白很是無辜:“我就是想問問言府怎麼走。”
“什麼言府,沒聽過。”黃半仙兒皺眉。
老白低頭想了下,又道:“江湖有名的包打聽,家不就在這鎮上麼?”
黃半仙兒這才恍然大悟:“你早說包打聽嘛。看到沒,前面那個街角右轉一直走,掛著兩串大紅燈籠的就是。嘖,生怕別人瞧不見。”
老白輕笑出聲,這倒很像言是非的生意經——不求最勤勞,但求最招搖。
“有勞半仙兒了。”老白抱拳道謝。
半仙兒沒應,直直看了老白半晌才幽幽道:“心思太重,還是放下些的好。不然再好的命格也枉然。”
老白先是一愣,隨後輕吐口氣,真心道:“多謝。”
半仙兒沒再說話,而是繼續搖起了他的破鈴。
之所以來這江南,是因為放眼全江湖,老白也只有這一個朋友。認識言是非有些年頭了,可來他的家,這確是第一遭,所以怨不得老白找不見。不過有了那兩串大燈籠,認門兒便不費吹灰之力了。
輕叩幾下門環,不一會兒便有個老僕人開了門。不待老白說話,一把將他拉了進去,且頭都不抬如旋風般就往正廳走。
“那個……”
“怎麼才來?主人等你很久了!”
“嗯?”
“銀票帶了吧,我們概不賒欠的。”
“啊?”
“你別裝傻,為你這事兒主人跑了好些日子呢!”
“我的事?”一腦袋霧水中,老白已被扯進了正廳。
老僕聲音洪亮:“主人,崔大俠到了。”
沒等老白反應,又一團旋風從內廷捲了出來,人沒看清先聽見了聲音:“怎麼才來?得,算了算了,你家夫人確實與絕背連環刀周進私通,不過三個月前……”
言是非風風火火的嘮叨在見到老白之後總算打住,只見他瞪大眼睛就像老白剛下船時岸邊見到的青蛙。老白想起了黃半仙兒的一句話:“確有通姦?怎麼著,想戧行啊。”
言是非沒說話,而是愣愣的眨了好幾下眼睛,忽然上前狠狠摟住老白:“怎麼想著到這裡來了!一弄就半年多沒音信,不夠朋友!”
“還用給你音信?你閉著眼睛都能打聽出我在幹啥。”連日來的陰霾被言是非這一抱沖淡了很多,老白有了調侃的心情。
“算了,要說這天下我言是非摸不清行蹤的,裡面肯定有你老白一號。”言是非鬆開老白,馬上又玩笑似的給了他肚子一拳。
平日裡這一拳自然不要緊,可現下老白重傷未愈,又一路奔波,言是非正一拳正中傷口,老白直接嘔了血。這下可把言是非嚇得夠嗆,心說自己最近沒練什麼獨門武功精深內力啊。
疑惑歸疑惑,言是非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和老僕交代好事情:“倘若崔萬巖到了你來招待,就說通姦之事確實,畫過押的證詞在許護院那兒,一會兒你問他要,至於銀子就由你負責收,晚上不要再來找我。”之後把老白扶進了後面房間,喚來了府裡的老大夫。
其實不用大夫看,光把衣服撩開,言是非就明白了一二。好麼,一刀傷一劍傷,一胸口一腹部,交相呼應還有那麼點調皮的味道。
“胸口乃舊傷,已無大礙,但腹部這裡新傷未愈,近日來又似乎並未好好修養醫治,現下有些化膿了。待我把傷口好好清洗,再服幾副藥,好生養些日子也就成了。”老大夫一邊看診一邊和言是非講道。
傷口清洗完畢,大夫便拿著自己的方子下去熬藥了。本來想給丫鬟的,結果在言主人凌厲的眼神下,心領神會的親力親為去了。
“怎麼回事,”言是非難得的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