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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他,溫宅裡的下人們都文靜有餘活潑不足,老白本不是個話多的人,可在這兒愣是給憋得險些調戲人家小丫鬟。和他們一比,溫淺就算話多的了。可這唯一能溝通的人,老白卻三五天才能見上一次。問小丫頭,就說主人在後山練功,再多,便不知道了。
礙於身上的傷,老白只能在院子裡小範圍活動,直到修養了快十天,疼痛才慢慢消失,如果不劇烈運動,那麼便與正常人無異了。而老白,也終於有機會一睹溫大俠的風采。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初春的寒意已經蕩然無存,空氣裡溢著滿滿和煦。老白按照丫鬟們的指引,一路到了溫家後山。那是一座小山,站在山腳便可以望向山頂。一道清泉從山澗流下,在山腳彙整合一汪淺淺的水潭。山腳下,地都是綠油油的,開著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兒。
老白沒敢太靠近,就那麼遠遠的看著,聽著。泉水的汩汩聲,風吹草地的沙沙聲,鳥兒歡快的名叫聲,還有利劍劃破空氣的凌厲聲。老白一直沒有機會這般清晰的看那傳說中的淺傷劍,每次碰見,不是太亂便是太快抑或太危險,這麼安逸的恬然的看,還是第一次。
溫淺的劍很快,這時看,更快。淺傷劍似乎沒有很繁複的招式,每一劍的動作也很小,乍一看,就好像劍鋒角度都沒變過似的,可再往裡仔細瞧,便可以很明白的看出,哪一劍在猛刺,哪一招在封喉。
溫淺練得很投入,他難得這麼投入,如果溫老爺子知道自己淡漠的兒子有一天能對自家劍法如此執著,恐怕會定做個褒獎匾額送給顧天一。沒錯,溫淺在保命。他不知道下一次碰見顧天一會是什麼時候,但起碼可以斷定,老白一類的奇人不大可能第二次出現了。
看著看著,老白下意識的便挪動了腳步。他沒敢離溫淺太近,可還是被對方發現了。溫淺的劍帶著凌風便刺了過來。老白一時沒準備,傻張著嘴連躲都忘了。好在溫淺發現得快,緊要關頭劍微微一偏,於老白眼前劃出道漂亮的弧線,最後險險收了回去。
一隻蝴蝶應聲落地,翅膀是完整的,觸角是完整的,哪兒哪兒都是完整的,漂亮的就像個仙子。可老白知道,那劍痕一定隱匿在某個他看不到的地方。淺傷劍的劍鋒之薄,力道之準,毋庸贅言。
“抱歉,不知道是白兄,險些失手。”溫淺抱拳,淡淡道。
“沒事沒事,都怪我,擅自闖進來。”老白擺擺手,“另外,還是叫我老白吧,聽著習慣。”
不知怎麼的,“白兄”或者“白大俠”這一稱呼,聽李錘那樣的人叫個幾百次都沒什麼問題,可一從溫淺嘴裡出來,怎麼都覺得像恭維,最主要的是這恭維的人還很不敬業,恭維得一點都不真誠。
“也好。”溫淺倒是爽快,走到一旁撿起劍鞘,把劍收了回去,“不知老白兄傷勢如何?”
老白嘴角抽搐,老白兄,虧他想得出,且還真是一本正經的。
意識到和溫淺這人計較些細枝末節很沒意義,老白也就放棄了,遂答道:“挺好的,現在下地走動之類都不會太疼了。”
“那就好。”溫淺笑笑,“這兒有點涼,咱們還是回去吧。”
“你不練了?”老白訝異,溫淺通常都是不練到太陽落山不回的。
難得的,溫淺輕嘆口氣:“淺傷劍有十層,我這兩天總算練到了第八層,可再繼續,卻似乎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了。”
“已經很厲害了。”老白衷心道。
溫淺搖搖頭:“對付顧天一還不夠。”
老白同情似的拍拍溫淺肩膀,安慰道:“我估計他的傷短時間也好不了,咱慢慢練。”
溫淺輕笑,沒再言語。
回房的途中,路過溫宅小花園的時候,溫淺忽然道:“老白,你不是什麼生意都接嗎。那乾脆你幫我把那撰寫江湖排名的人揪出來,活埋得了。”
老白嚇了一跳,當下闢謠:“我、我也不是什麼都接的,像殺人放火一類我就是想做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溫淺的反應竟然是笑出了聲兒,低低的,卻意外的很好聽:“我開玩笑的。”
老白無語。這不常開玩笑的人開的玩笑,常人果然不容易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直突破不了第八層讓溫淺沒了耐性,至那天以後,溫淺每天只會去後山很短一段時間,並且通常是輕蹙著眉頭回來。回來之後,便把劍丟到一旁,和老白喝喝茶水嗑嗑牙。
通常是老白說,溫淺聽。而老白又不是那話很多的人,於是經常說著說著,倆人都沒了話,便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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