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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肩膀上的熱度,力量似乎又在身體裡重新開始積蓄,心被無數雙手託著暖著,老白覺得自己的精神勁兒回來了:“得,我現在就去瞧瞧那個出門沒查皇曆的可憐小賊,這會兒指不定多鬱悶呢。”
勾三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畢竟沒有洗脫嫌疑,所以仍舊暫時關在柴房裡,由言府家丁和天劍門弟子共同看守。看守陣容是言是非建議的,非說自己要盡地主的綿薄之力,其實就是防著勾三讓人動了私刑。任天暮找不到理由反駁人家地主的熱心,只得忿忿接受。
言府家丁對老白那是一路放行,而天劍門的人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幸而七淨大師的佛珠起了作用,最終老白被獲准進入柴房。
一推門,塵土味撲面而來,老白沒忍住狂打了十來個噴嚏,最終將柴房門關嚴堵住了穿堂風,這才使得一屋子的灰塵又重新落了地。
“哪就咳得那麼厲害呀,”身上沒了繩子,只雙手被反綁在後面的勾三坐在柴夥堆裡衝著老白沒好氣道,“我可是剛說服自己在此安營紮寨。”
“你還能老老實實的?”老白樂,擺明不信。
勾三咧開嘴:“我信你啊。”
老白愣住,忽然覺得臉有點發熱。頭天晚上見他誇柳百川的時候還在心裡笑話那位說書先生承受力不強,這會兒輪到自己對上勾三的直接坦白了,敢情一樣歇菜。
輕咳幾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老白走到勾三面前蹲下,視線和對方平齊,然後伸出手:“拿來。”
“什麼?”勾三歪頭。
“別裝相!平安符。”老白可沒忘那個自己欠下的人情,此刻不收更待何時。
豈料勾三抿嘴樂得像只偷魚得逞的貓:“是你自己啪嗒跳出來幫我的,我可沒拿符讓你還人情。”“吧嗒”一聲極富生動效果。
“所以呢?”老白危險的眯起眼睛。
“要符沒有,要命一條。”勾三又露出了他的招牌貝齒。
老白一咬牙,剛想運氣,就聽勾三怪叫起來:“你可別琢磨著搜身,那是平安符耶,我怎麼能隨身帶著,早掛床頭供起來了。”
“床頭?哪個床頭?”
“我家啊。就在臨仙谷,等這事兒了了可以請你去做客,那是我迄今為止發現的最棒的空墓,可能是前朝沒蓋完的,裡面除了死人啥都有,正房廂房一應具……”
“……勾大俠,麻煩把你遠眺的目光收回來,”老白無力的扶扶額頭,好半天才緩過勁兒,“再給我具體說說昨天晚上的事兒吧。”
勾三撇撇嘴:“該說的我在堂上都說完了,大概就是那樣,發生的太突然我確實什麼都沒看清。”
“那你記得他的聲音嗎?”老白不死心道。
“記是記得,不過我總覺得他是掐著嗓子喊的,”勾三咬咬嘴唇,“正常人不是那個聲兒。所以你要讓我辨認,恐怕要失望了。”
“嗯……”老白想了會兒,沉聲道:“你和神秘人交手了那麼多回合,總該發現點細節的,努力想想,這很重要。”
“哦。”勾三聳聳肩,倒也認真的回憶起來。片刻後,他的眸子忽然亮了,“書!我和那人交手的時候,我的冰錐曾劃到了什麼東西,嘩啦嘩啦的,像是書頁聲!”
書?老白抿緊嘴唇,低頭思索片刻,腦子裡忽然閃過零星的影像片段,勾三和任翀在大堂吵架的時候似乎就說過什麼書來著……
“等一下,秘笈!”老白如醍醐灌頂般恍然大悟,零碎的東西開始一點點串起來了,“你昨天在大堂裡和任翀吵架,他們讓你交還的祖師遺物裡是不是就有一本秘笈?”
“我哪知道,我壓根兒沒見過那東西,”勾三沒好氣的咕噥,結果見老白一臉嚴肅認真,便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不等他問便和盤托出,“十一月初四我溜進了天劍門祖師爺的墓,不過我一進去就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因為墓道口的封土是翻新過的,可等我進去又覺得奇怪,因為陪葬品好像沒被人動過,但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什麼都不做以免壞了規矩。溜下山的時候一直都很順利,可不久後江湖上卻傳我把天劍門祖師爺的墓給盜了。起先我沒當回事兒,反正背黑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哪成想在這裡撞見了他們,任翀就纏著我非要我歸還他們祖師爺的財寶。好像坐實了就是我乾的一般。起初我想也許是那日溜下山時被任翀瞧見了,他才會如此篤定,可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我明明是十一月初四去的天劍門,他非說是初七,所以我覺得墓穴被盜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說不準就是他乾的然後想全推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