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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貝琦在溫淺身上忙碌,老白卻只能看著。最後他終於忍不住,走到了門外。勾小鉤跟了過來,沒說話,只是輕輕的摟了摟他的肩膀。
言是非和若迎夏走了過來,見面就問:“溫淺如何?”
勾小鉤代為回答:“伊姐姐在裡面用針,說能暫時壓住毒性,可沒有解藥的話,拖不過一個月。”
對於溫淺的遭遇,說實話,言是非並沒有特別傷心的感覺,難過總是有點的,可距離撕心裂肺差得太遠。他覺得這不算冷血,頂多是有些漠然罷了。因為屋子裡躺著的那個人,與他的交情可能只有一滴水。勾小鉤他不瞭解,但老白和伊貝琦也該是如此吧。
那為何……
用剛剛安慰若迎夏一樣的溫柔,言是非抬手去擦老白的臉頰。後者嚇了一跳,想也沒想直接抓住了言是非伸過來的胳膊。
“怎麼了?這是幹什麼?”老白一臉不解的望著言是非。
“這話該我問你。”言是非收回胳膊,神色複雜的輕嘆口氣。
視線開始模糊,老白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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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淺傷(七)
伊貝琦從房間裡出來,立刻被眾人團團圍住,可該說的她都說了,現下便再沒了言語。
老白見狀,直接越過她進了屋裡,就那麼站在床前,看著昏迷中的溫淺。其實能做什麼呢。什麼也做不了。老白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男人,覺得有一肚子話在翻滾,可落到嘴邊,又只能生生咽回去。
老白不想哭,可根本剋制不住,淚珠像豆子一樣從眼眶裡滾落出來,接二連三的砸在地面。君子之交,到了現在,他和溫淺不過是君子之交啊。這份傷心欲絕來得沒有出處,卻疼得真真切切。
勾小鉤和若迎夏也想進屋,卻被伊貝琦和言是非攔了下來。
“讓他們單獨待會兒吧。”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之後他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嘆息。瞭然,又無奈。
勾三瞬間明白,已經邁出了腳又收了回來。若迎夏不懂,但見其他人都沒動,便也咬唇忍耐下來,緊緊抓著言是非胳膊的小手,透出她的緊張和擔憂。
最後,還是言是非先憋不住,走到院子裡的石凳上重重的一屁股坐下,跟仰天長嘯似的:“這到底啥時候的事兒啊!”孃的,壓根一點苗兒頭都看不出來!
“我上哪兒知道!”伊貝琦也鬱悶著呢,本以為自己算是老白最親近的人了,可現在這麼一瞧,好麼,她恐怕連溫淺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
說著說著,鬱悶的倆人就把目光集中到勾少俠身上了,勾三本來正感慨著這老白夠能保密的,結果就被四道目光刺得頭皮發麻,勾少俠趕緊把自己往外摘:“我知道的時候已經這樣了,前因後果別問我。”
二人瞧了勾三半天,最後總算相信。其實相不相信又如何呢,事已至此,再探求從前沒有任何意義。屋裡沒傳出一點聲兒,可就這安靜,才更讓人揪心。
言是非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的看向伊貝琦,沙啞道:“真沒救了嗎?”
伊貝琦並不比他好受,卻只能緩緩搖頭:“我連解藥是什麼都不知道,根本無從下手。”
言是非重重的嘆口氣,似回憶般:“那年,他被周小村捅了一刀跑我這裡來療傷,我曾偷偷看見他吐血,可卻沒見過他一滴淚。”說到這裡,男人微微仰頭,強壓下眼底的熱氣,才繼續道,“可這回你也見了,他那是往死裡哭啊。”
伊貝琦死死咬著嘴唇,五味雜陳。那是她和周小村一起帶給老白的傷,如今還不知好了沒有,卻再添溫淺這一筆。新傷舊傷,老白的苦就沒斷過。
“你倆別在這兒嚎喪了,人不還沒死嘛。”勾小鉤難受的踹了腳石凳,“咱們好好想想,江湖上有沒有會解九月黃泉的,管他天涯海角,也要給挖出來!”
伊貝琦眉頭緊鎖,努力搜尋著記憶,但卻最終徒勞:“中原不乏神醫聖手,可苗疆之毒,實屬罕見,大多人也只是從古籍中略知一二,會解的,我實在想不出。”
“古籍?那就在古籍裡找啊。”勾小鉤想當然道,“你既然能從那裡見到毒藥,怎麼會見不到解藥?”
伊貝琦苦笑:“那只是一般雜記,又不是專門記載苗藥的書。從古至今,苗疆之域都屬神秘之地,近百年來也只留出一本《苗蠱》勉強算……等下!”伊貝琦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對!《苗蠱》!那裡或許有記載!”
“《苗蠱》?”言是非聽都沒聽過,“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