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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悄悄的挑眉,對於老白這種探探頭又縮回去再探探頭再縮回去的樣子,一方面覺得可愛,一方面又覺得有趣。言是非勾三他們的逐一離去,似乎也帶走了自己的焦躁,當眼前只剩下老白一個人的時候,溫淺就會覺得莫名安心。
與老白初識,那人就是孤單單的一個,自己亦然。溫宅的有禮相待,白家山的朝夕相處,當時不覺得什麼,現在回頭去看,便都成了記憶裡的美好。
“再過些時候,該下雪了吧。”溫淺隨意搭著話。
哪知老白卻搖頭,一本正經的坐好,認真道:“這才剛入秋,不會那麼快下雪的。現在葉子剛落,等落得差不多了,鳥獸就會出來找食物藏著過冬,等鳥獸也不大出來後,就應該是入冬了,那之後才下雪呢。”
溫淺聽得一愣一愣的,眨眨眼,許久之後才輕笑出聲,饒有趣味的看著老白:“我就是隨便問問,你還真是做什麼事都認真。”
老白覺得臉轟的一下就熱了,也許沒準還會滋滋冒著白氣,他也鬧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似乎從所有人離開這裡開始,他就變得怪里怪氣的,說話顛三倒四,腦袋時不時的就攪成了一鍋粥,還不是大米小米粥那種米湯分得清的,而是玉米麵粥那種完全和成一團的。
溫淺安靜的看著,慢慢的斂了笑意,他們就坐在大堂裡,門是開著的,初秋的風便從那刮進來,涼涼的,很舒服。
“老白,”溫淺忽然問,“你殺過人嗎?”
老白剛把一口茶喝進嘴裡想緩解下熱騰騰亂糟糟的心,這下好,直接嗆著了,咳嗽得那叫一個慘烈。最後眼淚都快咳出來,才算緩回口氣兒。頭撲撲稜稜一個勁兒搖:“沒,絕對沒殺過。”
溫淺淡淡的扯著嘴角,覺得心情有點複雜。但仍舊繼續說著:“沒有比殺人更簡單的了,劍起人落,就成了。”
老白不明所以,吶吶的應著:“呃,你武功好。”
溫淺歪頭看著眼前的人,忽然玩笑似的口吻道:“你覺不覺得我罪有應得?”
老白愣住,他覺得溫淺不會平白無故問這沒頭沒腦的話的,便努力思索起來。好半天,才試探性的問:“我私自放了嶽瓊兒,你生氣了?”
溫淺啞然,哭笑不得的想老白究竟是怎麼得出這結論的:“你覺著我像生氣?”
老白想了半天,嚥了咽口水,最後決定實話實說:“你不笑的時候,都像在生氣。”
溫淺莞爾,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老白的頭,溫柔道:“嶽瓊兒放就放了,難不成我還一劍砍了她,又沒人會給我銀子。”
“我知道,只要她不再來找你麻煩,你就懶得去找她。”老白眼睛亮晶晶的,露齒一笑。
看,這就是老白呵。溫淺斂下眸子,在心裡輕輕嘆息。放了嶽瓊兒不是大事,只是這個讓他忽然發現了自己和老白的本質不同,老白心善,這無關乎年齡性格或者做什麼行當,這是天生的,溫淺不覺得自己惡,但他知道自己夠冷漠,這冷漠便和老白的善成了鮮明對比,擔心便從這對比中生長起來,開出小小的脆弱的花兒。
“老白,殺手不是什麼好行當,但以後我恐怕還得繼續做這人命生意。”溫淺低聲說著,同時觀察著老白的反應。
可老白眨眨眼,沒什麼反應,似乎他本來就沒打算勸溫淺該行一般,理所當然道:“這是你祖傳下來的,沒辦法。不過以後多加點小心,畢竟你也就這一條命。”
溫淺有些驚訝,他以為老白張口就會說上天有好生之德,閉口就會說人命怎可如草芥,可現下,他迷惑了:“你不覺得這不對嗎,隨隨便便就取了人性命……”
老白搖搖頭,又點點頭,似乎在努力整理詞句,半晌,才幽幽道:“其實混江湖的,有幾個清清白白,就像我,雖然沒親手殺過人,可因我而死的人也不少。甭管名門正派,還是我們這種江湖生意人,說到底,大家都是為了活著,何謂對錯,何謂正邪,其實都說不清的。”說到這裡,老白忽然抬眼直直的望向溫淺,眼底閃著漂亮的光,“就拿你來說,嶽瓊兒非殺你不可,因為你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我非救你不可,因為你是我老白最重要的朋友。”
最重要幾個字老白說得很堅定,也很清晰。溫淺覺得他被老白的目光定住了,想說什麼,可就是沒法出聲,最終只能艱難的咽咽口水。心裡緩緩升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情緒,他居然,他居然,讓老白給說得不好意思了!
老白自然不知道溫淺在想什麼,他只是覺得勾小鉤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