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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一聲,她下車隨他走進餐廳內。
高階的餐廳,配上優雅的音樂與盛裝的賓客,跛足的她就像是走錯了時間之門的灰姑娘,突兀而不搭的出現在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
“想吃什麼?”
“我沒意見,你決定吧。”
生平第一次踏進這種地方,她根本毫無概念,但他就不一樣了,連選單都沒看就直接點了數道她連聽都沒聽過的菜名。
他常來這裡吃飯吧?他們壓根兒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該有交集的。
“告訴我這三年多來你都在做什麼?”喝了口白開水,他在上菜前開口道。
“努力工作養活自己。”她聳肩。
“記得自己是怎麼發生車禍的嗎?”
“不記得。”
“醒來後就發現你掉了一年的記憶?”
她點頭。
“除了那一年的事,你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的家在哪我指的是你的老家……”
“被一把火燒得精光的家,如果那還能稱為家的話。”她苦澀的說。
“你喪失的記憶中並不包括那場火災?”他問。
“不包括,我的記憶從火災後數天到從醫院裡醒來,這約有一年的時間內所發生的事我都想不起來。”她直述道。
“但是你一定曾試過去尋回那些遺忘的記憶吧?”
“試過,可惜結果始終一無所獲。”她毫無笑意地扯了扯唇角。
她遺失的記憶中並不包括那些見風轉舵的勢力鄰居,但為了尋回記憶,她還是厚著臉皮去請他們告訴她任何那一年他們所知道的她,怎知沒半點斬獲就算了,卻還惹來一身腥。
他們以為她不知道他們在背後說她什麼嗎?不知羞恥;年紀輕輕不學好竟跑去當妓女;我們又沒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去賣了還錢,她這樣難道不是要讓我們良心不安……
他們一定不知道那些竊竊私語幾乎將她害死。
三、四十萬的死會,加上她始終想不起來是如何處理父母、大哥後事的花費,還有林媽媽提的兩百萬借條,短短的一年內,她怎會有那種能力來償還這些負債?
然而事實偏偏擺在眼前,除了最後那兩百萬借條的事她想不起來外,她竟在一年內完成了前兩者的不可能任務。
難道真如他們所說的,她真的將自己賣了跑去當妓女?
這愈想愈不無可能的可怕想法,和接二連三的現實悲劇差一點將她逼死,若不是身為醫生的蘭鈴發誓她絕對是個處女,打破了她曾是妓女的可能,或許這世間早已沒她這個人了。
她不是沒試過想恢復記憶,但談何容易。
餐點上桌後,兩人沉默的用餐,之後侍者送上紅酒,他笑說這是為了慶祝他們的相逢而特別點的,但她卻相當不以為然,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與他見面。
幾近四年沒沾一口酒,她並不想喝,但他卻執意的替她倒了一杯,並不斷遊說她喝了一口又一口。
她希望自己寶刀未老,至少能保有百杯不醉的功力,可是以現在微醺的情況看來,可能是痴人說夢。
“來,再喝一杯。”
“不,我已經不能再喝了。”她拒絕道。
“你醉了嗎?”以她的酒量,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醉了。”
“別騙了,你的酒量甚至比我好。”他輕笑道,好整以暇的將背靠向了椅背。
終於要進入主題了嗎?敖玫君不由自主的緊張了一下,而為了放鬆自己,她學他將背靠向椅背。
“何以如此說?”她問。
“因為你不只一次捨命陪過我,每當我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時,你卻清醒得像是個滴酒未沾的人。”他微笑道,“事實上我曾經不只一次懷疑,你是不是以茶代酒騙了我。”
他這樣說,是想引她問出什麼樣的問題呢?“為什麼我要陪你喝酒,還有,你是為了什麼原因喝酒,竟需要用‘捨命’這兩個字?”如果她沒恢復記憶,應該會好奇這兩個疑點吧。
“沒什麼,我心情不好,所以你陪我喝。”他輕描淡寫的帶過,絕口不提夏鬱蓉這三個字。
“為什麼我會陪你?”他會把夏鬱蓉的事說出來嗎?
“因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她忍不住咀嚼這兩個字,難怪她會為他兩肋插刀,痛不欲生了。
“那時候是朋友,但後來你便成了我的妻子。”他緊盯著她接著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