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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大話不怕牙痛。你來試試。”
陳殿龍道:“豬頭呀,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千萬不能服輸,不然,我們一切都完了。”
“那可不?我做公社主任才幾天,很多福都還沒享呢。”豬頭呷著酒說。
“所以,你們要給我頂住,要硬撐著。你們要相信我,我是不會這樣輕易就給他們弄倒的。”
“我當然相信你,不然我也不會一到縣裡就來找你了。”
“這就好。”陳殿龍喝著酒又說,“他們搞我,黃衛東是不會饒了李斌他們的。怎麼說我和黃衛東也是同一條戰壕裡的戰友,都是造反起家的,他不會對我見死不救。”
“你也不會對我們見死不救的。”
“那當然。”陳殿龍拍著豬頭的肩頭道,“誰叫我們是……”
“一窩裡的王八呢。”豬頭搶著說。
“烏龜王八也好,自魚爛蝦也好,總之,我們幾個哥們誰都離不了誰,這叫做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只要我陳殿龍還在,你們幾個都沒事,放心好了。”
“這我就放心了。離開山邊之前,我給豆皮打了個電話,他說,現在人家把你直往死裡整,職也撤了,權也沒了,慘不忍睹,還說我們很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讓我快想辦法各自逃生。”豬頭嚼著花生說。
“他媽的,這個豆皮真是狗養的,一有風吹草動就嚇得卵蛋也發抖了。”陳殿龍罵。
“這也不能怪豆皮,不都是沒經歷過麼?”
“你替我轉告老胡和豆皮他們,在山邊的事什麼都不要交待,更不能揭發,一定要千方百計地保護我。我不倒,你們大家都不會有事。我完蛋了,你們也統統都會跟著完蛋。”
“那是自然的。”豬頭說,“誰不知你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的。不過……我們就是想知道這一回你、你能不能矇混過關……”
“豬頭,你他媽放心好了,總之,再過十天半月,我就會有出頭之日了。”
“你那麼有把握?”豬頭半信半疑。
“這麼些年來,我們經過的風浪還少麼?豬頭你說是不是?每回有人要整我時,我非但沒有被整倒,反而官升得越快。”
“那倒是。”豬頭點點頭。
“所以你們放心好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什麼都用不著怕。”
“好,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什麼都用不著怕。”
“這就對了。”陳殿龍說,“我陳殿龍是打不死,砸不爛的,要整倒我?沒那麼容易。在古鎮,有誰不知道我陳殿龍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那也是。”豬頭說。說了一會兒話,豬頭走了。
陳殿龍雖然這樣說,但他畢竟還是害怕,他度日如年的盼著黃衛東來,可是,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了,黃衛東仍是泥牛入海無訊息,氣得陳殿龍直跳腳罵娘。一種被人拋棄的恐懼感緊緊攫住了陳殿龍的心,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逝去,陳殿龍越來越感到害怕,害怕會在某一天的凌晨他醒來,就會有公安人員站在他跟前,給他戴上手扣。他也深知,他過去犯下的罪行太多了,他一旦失勢,他的這些罪行就會被一一清算,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他每天都處在極端的恐懼之中,稍有風吹草動,他便驚恐萬狀,他只能靠喝酒來給自己壯膽,幾乎天天都喝得醉熏熏的。只有在醉酒中,他才暫時擺脫了恐懼。陳殿龍一直在等著黃衛東的訊息,已到了食不甘味睡不安枕的地步。上午,忽然電話響了,他抓起來一聽,是馮國平打來的。“是你,老馮。”陳殿龍高興得大叫。“我找你一個多月了,怎麼也找不著你,你去哪了?黃主任他沒事吧?”
馮國平說:“黃主任他很好,他當然不會有事。這一段時間我跟黃主任到上海去了一趟……”
“你們去了上海?你們到上海這個花花世界尋歡作樂去了,一點也不管我的死活了。”陳殿龍有點不滿地說。
“看你說的,我們是向中央那幾個文革首長彙報工作的。”
陳殿龍當然知道馮國平說的那幾個首長是誰。黃衛東沒事,陳殿龍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許多。他苦著臉哀聲道:“老馮呀,我的日子很不好過呀……”
“這我知道。”馮國平說,“撤你的職是李斌一夥夥同地區革委會那些老傢伙們揹著黃主任搞的。”
“那黃主任怎麼不干預?任由他們這樣處理我?”陳殿龍不滿的說。
“黃主任不是不干預,只是那時他正和首長們商討大計,一時分不了心來。”
“那現在他應該幫我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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