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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主任,無怪乎人人都說你長了一副狼子野心,陰險毒辣,你真的還是陰險毒辣呢。”
陳殿龍不高興了:“你怎麼這樣說話?這怎麼叫陰險毒辣?”
“大家辛辛苦苦把水庫建了起來,你卻盼著大水把它沖垮。水庫給沖垮了,勞民傷財,你還高興,這不是陰險毒辣又是什麼呢。”豬頭說。
“這你就不懂了,這也是階級鬥爭的需要。”陳殿龍擺事實出一副深高莫測的樣子說。
“我是不懂。”豬頭老老實實的說。
“你當然不懂,不然你就不是豬頭了。我告訴你,###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那也不能拿人民的生命財產當兒戲呀。”
“水庫垮了,我們就能找到打倒李斌的藉口。打倒了李斌,就是最大的勝利,其他的一切損失和這相比,都是最小最小的,是微不足道、不足掛齒的。”
“噢,我明白了。”豬頭說,“打倒了李斌,你就可以做上縣革委會主任了……”
陳殿龍得意地說:“那還用說,要不然我幹嘛要和他作拼死拼活的鬥爭呢。”
“你做了主任,我們幾個都可以再升官了?”
“那當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我不靠你們幾個王八還能靠誰。”
“那太好了。”豬頭也高興了,“這回怎麼說我也得調回縣裡當個局長科長什麼的了。”
“這個一定。我要是大權在握了,別說科長局長,縣革委會副主任也讓你們幾個做。”
“嘿嘿,嘿嘿……”豬頭笑得合不攏嘴了。
陳殿龍點了一支菸問:“符愛民和邵虹他們在幹什麼?”
“他們一晚都沒睡覺,一直在壩上巡堤,現在都還在壩上那兒呢。”
“那我們也不能在這兒躺著。”陳殿龍說。
“去哪?”豬頭問。
陳殿龍扔掉菸頭道:“出去看看。”
“這風大雨大的,有什麼好看。”豬頭不滿的說。
“叫你去你就去,問那麼多幹什麼!”
“你別是又要去搞破壞吧?”豬頭說。
陳殿龍狠狠的瞪著了他一眼。豬頭只好拿起雨衣,跟著陳殿龍走出工棚。
雨越下越大,風也越刮越猛。陳殿龍和豬頭頂著風,冒著雨,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大壩邊的山坡走去。他們鑽進半山腰的山洞裡,兩人匍匐在洞口。陳殿龍望著坡下的大壩,剛剛合攏的大壩,已經不起狂風暴雨的衝擊,已有幾處決堤了。大壩上人來人往,異常的緊張和忙碌。打樁的打樁,扛沙包的扛沙包,符愛民和邵虹正指揮著民工們加固搶險。陳殿龍咬牙切齒地說:“他媽的,大水怎麼還不堤壩沖垮?”
豬頭望了陳殿龍一眼,只見他鐵青著臉,雙眼射著兇光,剎時間他不由得害怕了起來。心想,“這個傢伙傷心病狂,什麼都幹得出來的。老怪不就是他害死的麼?媽的,和這個惡魔在一起,我總是提心吊膽的,就像在老虎口裡一樣,我不能不防。說不準他為了滅口,會在背後捅我一刀。媽的,我還是遠離他一些為妙。”他向後蠕動著。
“你幹啥?”陳殿龍聽見一陣悉悉簌簌聲響,奇怪地問。
“腳麻木了,活動活動。”豬頭邊往後退邊說。
陳殿龍雙眼仍盯著水壩,他對豬頭說:“我們得想辦法阻撓他們搶險護堤。”
“你說什麼?”豬頭頭皮一麻。
“我們得阻撓他們搶險護堤。”陳殿龍說。
“這可是犯罪的呀。”豬頭說。
“什麼犯罪不犯罪的。這也是反擊右傾翻案風的需要。”
“陳主任,你也好收手了,不要幹太多喪盡天良的事了。”豬頭說。
“什麼喪盡天良!”陳殿龍喝道。
“不是麼?”豬頭說,“大夥兒在辛辛苦苦的修水庫,指望著能把荒坡變水田,改變靠天吃飯,你卻千方百百計的要把它給毀了,這還不是喪盡天良?”
陳殿龍聽豬頭這麼一說,他氣得好一會說不出話來。他點著一支菸,吸了幾口才道:“豬頭,你以為我非要搞破壞麼?可我們現在不這樣做不行呀。你想想,水庫一旦建成了,李斌的地位就更牢固了,我們就更打不倒他了。”
豬頭問:“我們幹嘛非要把李斌打倒不可?”
“嘿,你這笨蛋!”陳殿龍說,“不打倒他,我怎麼能當得上縣革委會主任?再說了,這麼些年來,我們天天和李斌鬥,我和他已是勢不兩立、水火不相容的了。我不整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