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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噴著煙道:“我才不會那麼傻,已經名利雙收了,還要蹲在這大山溝裡整日喝西北風,要一條路走到黑。哼!”
“可不是?”老胡道,“我們關心的不是什麼生產和建設,而是怎樣對自己有利,怎樣才能升官發財,其他都是假的。”
“說得不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豆皮道。
“哼,我挑這個時候回縣裡是有目的的。”陳殿龍道,“憑著我的嗅覺,又即將要發生一場大的###了,這是我們進一步爭奪權力的大好時機,我怎麼可能還會蹲在山溝裡白白的錯誤失這一良機呢?你們說是也不是?”
“不錯不錯。”豬頭點著頭說。
陳殿龍點了一支菸說:“黃主任給我打電話了,他要我密切留意當前政治氣候的變化。他還說目前掀起的這場反擊右傾翻案風,其實就是解決領導權問題,說白了,我們造反派就是要奪回各級領導權。他還要我們趁這個大好的機會,放開膽子來鬧,鬧得他一個天翻地覆,搞得他一個烏煙瘴氣。現在流行這麼兩個詞兒,叫做鬧而優則仕、震而優則仕,懂不懂?”
“不太懂。”豬頭說。
“媽的,你們就是不會用用腦子。這就是說,我們要橫下一條心,要和李斌一夥拼一個你死我活,大震大鬧大斗一場。打不倒他至少也要把他打癱,打不癱也要把他打跑。這樣,誰鬧得兇,鬧得狠,將來官就越做得大。”陳殿龍說。
老胡說:“別的本事我們沒有,要說打打鬥斗的,我們可是最拿手的了。”
豆皮也道:“是這話。”
“嘿嘿。”陳殿龍笑道,“我估摸這回呀……”
老胡問:“陳主任,你又做什麼美夢了?笑得見牙不見齒的,這樣高興?”
“怎麼是不見齒?老胡,你沒見他嘴裡露著的兩顆黑黑的大門牙麼?真是大話都不會講。”豬頭說。
“他媽的,你這豬頭,總是要掃我的興。”陳殿龍不高興了。
“我說的是實話嘛,怎麼是掃你的興呢?”豬頭嗡聲嗡氣地說,“你兩顆大門牙就是黑得像煤炭一樣。”
“你這王八蛋。”陳殿龍瞪著豬頭罵。
“陳主任,有什麼高興的事你就說吧,讓我們大家也都高興高興。”豆皮忙打圓場,“不要理這個豬頭,蠢頭蠢腦的,話都不會說。”
“嘿嘿。”陳殿龍乾笑了一聲說,“你們當然不知道,黃衛東向我透風聲了,說現在全國正在掀起的這一場聲勢浩大的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矛頭就是對著黨內那個不肯改悔的走資派的,你們知道指的是誰麼?”
“當然知道。”豆皮說,“不就是還鄉團的那個總頭子麼?”
“胡漢三。”
陳殿龍噴著煙道:“不錯不錯。報紙上已經把他們定了性質,你們看看是怎麼說的?老幹部其實都是資產階級民主派,在社會主義的歷史階段,他們必然變成走資派。黨記憶體在著一個資產階級。走資派還在走。所以這回反擊右傾翻案風,就是要揪那些抗日戰爭扛過槍,解放戰爭負過傷,抗美援朝渡過江的走資派。不但要打倒那些還在走的走資派,還要揪出那些清清白白、辛辛苦苦的走資派。因為這些人的思想還停留在民主革命的階級段上,還沒有真正進入社會主義革命時期,這就註定了他們是跟不上歷史車輪前進的。哈哈哈哈——這不全是衝著李斌說的麼?他就是扛過槍、負過傷、渡過江的走資派……”
“嗨,這麼說來,他的功勞可還真小呢。”豬頭說。
“你他媽的功勞不小。”陳殿龍罵。
“不是麼?打日本鬼子,打老蔣,打美國佬。”豬頭嘟著嘴說。
“豬頭,你少做聲,聽陳主任說。”豆皮道。
陳殿龍說:“哼!我們幾次想整倒他都找不著藉口,這下,我們就是師出有名了,可以和他大斗一場了。老幹部都是民主派,民主派就是走資派,走資派就要統統被打倒。哈,我看這回李斌還能往哪兒逃!”
豆皮道:“這回他是逃不脫了,光憑他扛過槍、負過傷、渡過江這三點,就註定了他是一個還在走的走資派。”
陳殿龍斜吊著小眼,指著豆皮說:“你,豆皮,給你當了個宣傳部副部長,你不是嫌烏紗帽還小麼?你要當縣革委會副主任是不?”
“是呀是呀。”豆皮眉開眼笑地說,“宣傳部,清水衙門,又沒有什麼實權,說話也不能算數……”
老胡說:“那是老餘不給你面子。”
“他是一哥,是正部長,他幹嘛要給豆皮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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