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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日盼夜盼,終於一紙調查令下來,陳殿龍到了山邊公社任革委會副主任。這小小的一個公社革委會副主任的職位,而且又是在山區公社,與陳殿龍所希望得到的相差不啻十萬八千里。他肺都快要氣炸了,跑到地區,卻不敢找黃衛東,只是對著馮國平咆哮道:“我造反、奪權,出生入死的和走資派鬥了這麼些年,才做一個小小的公社革委會副主任,而且還是排在第五位,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馮國平道:“小陳,你莫要嫌官小……”
“我能不嫌麼?”陳殿龍打斷他的話說,“你說,我們造反、奪權,拼死拼活的是為了什麼呀?還不是為了做大官。現在可倒好,只給我做這個比芝麻綠豆大不了多少的一個公社革委會副主任,還要在山區裡的那個窮地方,我當然不服氣。”
馮國平嘆口氣道:“為了讓你做這麼一個小小的公社革委會副主任,黃衛東主任已經是花了不少力氣的了。”
“不會吧?”陳殿龍冷笑道:“這不過是你們用來搪塞我的吧?黃衛東是地區革委會副主任,你也做了地區辦公室副主任,偏我是後孃養的,只配做這個芝麻綠豆官?論貢獻,我也不比你們差。”
“這我知道……”
“所以,我是咽不下這口窩囊氣。無論怎麼說,你們也得在縣裡弄個局長科長的給我噹噹……”
“唉,實話告訴你吧。小陳。黃主任也有黃主任的難處,從縣裡到地區,也沒有幾個人聽他的。能給你弄上一個公社革委會副主任,黃主任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夠難為他的了。”
“騙小狗去吧,你。我看呀,黃衛東定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小陳,你怎麼這樣說話?”
“他能做我為啥不能說?”
“說來你也不相信。黃主任不是拍了桌子罵了娘,不是找了上頭的人,怕你還做不上公社革委會主任呢。”馮國平說,“這個位子是來之不易的,你先暫且忍受一些委屈,以後有了機會,黃主任還會提拔你的。”
“此話可當真?”陳殿龍有點不相信。
“這還會有假麼?我們都是同一條戰壕裡的戰友嘛。再說了,黃主任不依靠我們這些從文革中衝殺出來的造反派,還能依靠誰?老傢伙們對他無不恨之入骨呢。”
“你說的也是。”陳殿龍道,“不是我們,也真還沒有人肯他替他賣命的。”
“所以說,你不要再嫌官小,不要再鬧情緒,還是先到山邊幹上一陣子再說。”
“好吧。”陳殿龍無奈的答應了。
陳殿龍雖然心懷不滿,但他還是到山邊上任去了。好在山邊公社革委會主任符愛民對他還算客氣,讓公社招待所服務員黃媚騰出一間最好的房間給他住。山邊是全縣條件最差、經濟最落後的一個公社,陳殿龍除了造反批人鬥人之外,他根本就不懂得民生稼穡,對何時耕地耙田,何時插秧施肥,他一竅不通,他真不知道來山邊有什麼用。在這兒,他又人生地不熟,除了公社偶爾開開會,研究生產問題,他對這些完全沒有一點興趣,每天都是無所事事。陳殿龍也覺得自己是虎困牢籠,渾身是勁卻沒地方使。這晚,他實在百無聊賴,獨自喝起了高糧酒。窗外傳來了歌聲:“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我等我爹,心中急,等爹爹回來心歡喜……” 陳殿龍尋聲望去,見歌聲是黃媚宿舍那兒傳來的。“都這麼晚了,她還聽收音機。這小騷娘在思春了,她是在等她爹麼?怕不是在等我吧。嘻嘻。”陳殿龍喝了一口酒,心裡齷齪地想。
“人家的閨女有花戴,我爹錢少不能買,扯上了二尺紅頭繩,給我紮起來,扎呀紮起來……”
陳殿龍灌了口酒,淫笑著想,這小騷娘若是也肯給我扎扎那就美死我了,媽的,這小騷娘,十八二十正當年呢。喝完酒,己是半夜時分,陳殿龍躺下床,卻睡不著覺了,眼裡老是浮現出黃媚來。“媽的,這小騷娘,害得老子得了相思病,今晚是睡不著覺了。唉,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呀,能有個小騷娘陪陪就好了。媽的,也該把張麗瓊叫到山邊來了,我好歹也是個公社革委會副主任,也該有個女人在身邊,晚上睡覺也好有個伴,不至於這樣孤單,孤枕難眠的。對了,連豆皮老胡豬頭他們也一齊叫來。我不在縣裡,他們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怎麼說他們也是跟著我一起造反的,我們總算是臭味相投的一窩蛇鼠,我大小也是個公社革委會副主任了,不應該撇下他們不管。有他們在我身邊,我也不會顯得勢單力薄。”
第二天,陳殿龍就去找公社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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