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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為天嘛。當幹部做領導的也和老百姓一樣,一日三餐少一頓都不行,是也不是?”
“可不是麼?少吃一頓,就餓得肚皮咕咕叫,頭暈眼花手無力,階級鬥爭也抓不起來了。”老胡說。
“老胡,”陳殿龍伸了伸懶腰問,“你對這位丁隊長印象如何?”
“光拉車不看路的貨,愛認死理。不過大權在我們手裡,叫他怎的他還得怎的。”老胡說。
豆皮道:“這種人任勞任怨,工作踏實肯幹,在群眾中有很高威信,怕不容易對付呢。”
“也是。”陳殿龍點點頭道,“他們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只看到對自己的生產隊有沒有實惠,哪管什麼階級鬥爭路線鬥爭。不過,這些鄉下幹部,真要他們有這樣的高的思想覺悟也是不可能。”
“怕什麼?”老胡睜大著眼道,“我們有階級鬥爭和路線鬥爭這個法寶,他敢不聽話就狠狠的鬥。”
“話不能這麼說。”豆皮譏諷道,“你老胡當了這麼久山邊公社的主任,你在群眾中又鬥出了上什麼威信來了?群眾都在背後裡叫你作胡亂鬧呢,盡出洋相。”
老胡有些惱火了,他反唇相譏道:“你豆皮最能,老子天下第一。你在大嶺蹲點時幹出什麼名堂來了?半夜裡鑽進女茅廁也不嫌胺髒,還差點兒沒讓人打個半死。”
豆皮漲紅了臉,他睜著三角眼罵:“媽的,你這胡傳奎的兒子,胡漢三的雜種。你他媽的正經,你舔了多少回後溝村那醜八怪老寡婦的爛腳丫了?都快五十歲的老寡婦了,倒把你樂得天沒黑就往那母狗窩裡拱,也不怕丟人現眼的,臉皮也他媽的真厚。”
“嘿嘿,豆皮,你說錯了。”豬頭叫道,“那寡婦才三十多一點,長得還蠻有姿色的,可風騷著呢。”
“我操你媽的,你這豆皮麻瘋佬。”老胡一拍桌子。
“我操你媽的,你這狗養猢猻王八蛋!”豆皮不甘示弱,也一拍桌子罵。
“我操你們的祖宗十八代!吵個###毛麼?像樣麼?大大小小都是個領導了,還像癟三無賴一般罵大街,媽的。”陳殿龍一拍桌子大聲罵道。
兩人才氣鼓鼓地閉上了嘴。這時,不知從哪兒飄來一陣香味,豬頭使勁地嗅了嗅,嚥了一下口沫說:“哇,哇,味道好香,菜做好了。”
“哈哈——這老牛頭,也真他媽的會弔人胃口。”豆皮也高興了起來。
老胡拍著肚皮道:“酸甜香辣,味味俱全,這下可不會虧待肚皮了。”
豬頭眼巴巴地望著窗外,忽然他高興地大喊道:“哈——來了,來了,菜上來了……咦?這是怎麼搞的?”他忽然變了腔調。
“怎麼?”陳殿龍也轉過身來朝窗外望去,只見丁旺空著手向隊部走來。他一進門,就問:“陳主任,可吃飽了?”
“還沒上菜呢。”老胡說。
丁旺發愣了:“都兩個多鐘頭了,你們還沒動筷呀?”
豆皮道:“就是嘛,你們手腳也太慢了些,餓了老半天菜還沒有上桌。老丁,你這樣的工作作風可不行。”
丁旺苦笑道:“陳主任,三菜一湯,全上齊了。我們隊窮,臨急臨忙的一下子又弄不到別的菜,招待不周……”
陳殿龍繃著臉,一言不發。老胡發火道:“你不是說吃雞絲牛肉片麼?”
“哎喲,胡主任,你別開玩笑了。這蛋還是我老伴攢了好幾天的呢,花生也是向鄰居借的。社裡不準種經濟作物,那些剛出苗的花生地全都硬硬地給刨了,我正愁著日後用什麼還給人家呢。”丁旺攤著兩隻手說。
豬頭嗡聲嗡氣說:“老丁,你也太不把陳主任放在眼裡了。隊裡再窮,一兩隻雞還是拿得出來的吧?”
丁旺委屈地說:“朱主任,要是半個月前,宰一兩隻雞還不算難。可幾天前工作隊下令社員都不準養雞,家家戶戶都把雞給殺光了……”
“怕不見得吧。”陳殿龍冷冷道,“你不是一向都自我標榜關心群眾生活的麼?”
“咳,我都糊塗了。”丁旺很認真地說,“關心群眾生活,可老是要挨領導的批。這可不,現在什麼都被當作資本主義尾巴割掉了,這下可算是真正的一窮二白了。”
陳殿龍又“哼”的一聲冷笑道:“怕你是別有用心,惡毒攻擊和誣衊吧。”
豆皮道:“老丁,你可要注意你的態度!”
丁旺說:“我什麼態度了?”
“你攻擊和誣衊我們學大寨把社員學窮了,斬資本主義尾巴把社員斬窮了,你這是什麼用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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