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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怪乎有人背後議論說你天生的一對鬥雞眼,專愛整人。”
陳殿龍望著這個涉世未深的姑娘,噴了口煙笑道:“不錯不錯,我就是要整人。可我整的都是階級敵人、走資派、黑幫、地富反壞右和牛鬼蛇神。文化大革命從一開始到現在,不是天天都在鬥人整人的麼?不打倒一幫壞分子、走資派、牛鬼蛇神,革命派又怎能掌權?我們又怎能把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我不但今天要整,明天還要整,將來都還要整,只要階級鬥爭一天不停止,我們都是不會停止鬥爭的。共產黨的哲學就是鬥爭的哲學嘛,你說對麼?小黃,你們年輕人就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應該是充滿朝氣,敢想敢說敢幹敢斗的,你要堅決同走資派、同階級敵人作鬥爭才對呀。”
黃媚笑嘻嘻地說:“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不吃這碗飯不管這號事。”
“這你就不對了。你是個求上進的青年,應該在鬥爭中鍛鍊自己,積極向組織靠攏嘛。”
“我對這些沒有興趣。”
“這你就大錯特錯了。對政治漠不關心,這是很危險的。別的不說,對符愛民的態度如何,就是檢驗你們每一個人的政治立場如何。所以,你一定得和符愛民劃清界線。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許多材料,工作隊來這兒,就是要揪出像符愛民這種混進革命隊伍裡的壞人。”
黃媚搖搖頭:“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群眾對符主任的反映是比較好的。”
“他不過是披著畫皮的豺狼,化裝成美女的毒蛇罷了,這種人才最陰險毒辣。那你說說,群眾認為他怎麼個好法?”陳殿龍問。
“別的不說,就說那年東西嶺兩村的械鬥,他大義滅親,秉公處理,嚴肅處理了他的堂叔,群眾都贊他是鐵面無私的包公。”
“什麼包公,皇帝的走狗,封建主義的衛道者。”陳殿龍掏出煙吸了一口,問道,“你剛才說的兩村的械鬥是幾時發生的?我怎麼沒聽說?”
“幾年前,###年夏季吧。兩村為爭水澆地引起糾紛,那一回鬧得真緊張,雙方大打出手,死傷了好些人。”
“那他的堂叔又是怎麼回事?”
“東嶺村的社員挖了西嶺村的水渠,他堂叔巡田時看見,把東嶺村的社員打傷了,結果就引起了兩村的械鬥。”
“後來呢?”
“他堂叔被判了十年刑。”
“你怎麼知道得這樣詳盡?”
“我就是西嶺村的人嘛。”
“這麼說你是和符愛民是同村人了?怪不得對符愛民抱有好感,老為他評功擺好,甜不甜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對吧?這是封建宗族思想,是十分有害的,要不得的。”
“我是說實話嘛,”黃媚爭辯道,“公社裡誰不認為符主任是個好乾部……”
“不見得吧?”陳殿龍冷笑一聲說,“在這兒可是我說了算,我就認定他就是個走資派,是個混進革命隊伍裡的反革命分子。”
黃媚嚇了一跳:“陳主任,公道自在人心呢,怎麼是由你說了算?”
“你太天真了。什麼公道,那是人們被他披著的畫皮矇蔽了的。真理從來都是在領導者手中的嘛,我是清隊領導,我又怎麼不能說了算?”
“那麼說,強權即是公理了?”黃媚說。
“就算是有點這個意思吧,這也是革命的需要。革命從來都是暴力的,都是強制的,我們不用暴力,又怎麼能推翻國民黨的反動統治,不強制,地富反壞右又怎麼會服服帖帖地改造?你說是不是。”陳殿龍瞟了黃媚一眼,心想這丫頭還得嚇唬唬她才行。他長長的吐了口煙,故作神秘地說,“小黃呀,有人揭發符愛民利用職權亂搞男女關係,他可是個人面獸心、道德敗壞的傢伙喲。”
“不可能吧,符主任是個很嚴肅的人,也生活作風也很正派。”黃媚說。
“這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他這是偽裝的,搞陰謀詭計的人從來都是把自己打扮得冠冕堂皇、光明正大的。小黃呀,其中還涉及到你呢。嗨,你先彆著急,聽我把話說完嘛。有人揭發說,你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和符愛民又無親無故,為何你初中一畢業就安排你在公社招待所當服務員?不用出力流汗,也不用曬雨淋,每個月有十幾塊錢的工資領?全公社這麼多人,這麼好的差事怎麼會輪到你呢?一定是你和符愛民有不正當的勾當……咳,你先別罵人,當然,這只是群眾的檢舉揭發,是不是事實,我們還會進一步調查清楚的。”陳殿龍陰惻惻的說。
“胡說,哪個狼心狗肺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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