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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昌出身寒微,卻憑著自己的本事和心性得了禮部尚書王尚全的賞識,為人卻不驕不躁,一路踏踏實實地做到了禮部侍郎,前途一片光明。
這樣的人,又豈會是非不明、沒有城府之徒,就因為劉識參與請願,就報復無辜的劉惠,給她氣受?
劉惠這是太高看自己,也侮辱了林家。
再說了,就算是劉識顧念兄妹之情,寧願忍氣吞聲,再等三年,退出了這次的請願,難道其他人就不會揭發趙銑了嗎?
這些話,彭瑾原本是打算好好說給劉惠聽的,但是見劉惠臉上除了被戳穿之後的怨恨,沒有絲毫的愧疚懺悔,她便歇了這心思,不再浪費口舌。
“你就不怕我治你個不孝之罪?”恨到極處,崔氏出言威脅道。
太熙帝登基之後,大力倡導以孝治國,因為不孝而處決的晚輩後生不是一個兩個了。
彭瑾挺直著脊背,絲毫不懼怕後退,反問道:“那麼請問,在母親眼裡,到底什麼才是孝道?一味地曲意逢迎父母,不管是非曲直,不論大道公正,這就是真正的孝順了嗎?那親上可還有君?君上可還有道,有公義良心?天下無道,動盪,又如何實現所謂的順孝?”
若是真的順從就是孝,那太熙帝第一個不孝。
為了實現他的雄圖偉業,太熙帝可是改良了不少歷任先代帝王的治國之策。
如果周翯,或是汪其真在這裡的話,估計會為彭瑾此言擊節讚賞,以為夫唱婦隨吧!
當初劉識和汪其真一起參加周翯的入門考驗時,就有一道以孝為題的詩詞考題,劉識以詞作的形式,給出了和彭瑾今日一樣的純孝回答。
崔氏不敢直言反駁,說彭瑾說的不對。
道和公義什麼的她不在乎,但是對於君上她不敢口出半句狂言。
“你這是強詞奪理!”崔氏氣急,她從來都不知道彭瑾強硬起來,這麼難對付。
果然是翰林家出身的小姐,罵起人來也比尋常婦人的花樣多!
彭瑾不理會崔氏以長輩身份強壓的呵責,冷笑一聲,道:“再說了,如今這個風口浪尖上,大家都恨不得舍了三房保命才好。若不是父親及時回府勸阻,這家估計都已經分了吧!母親以什麼罪名治罪不重要,重要的,是別讓三爺的正義之舉傷害到你們的利益才是真!”
事到如今,反正她是何崔氏等人吃不到一個鍋裡了,何必再僥倖容情,委屈自己?
再說了,就算是她願意曲意逢迎,崔氏等人也未必願意真心幫助劉識,不添亂就算是積德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鬧翻了天,早早地分出去,過自己的日子才是上策。
劉識並非魯莽之輩,更何況還有官場老人兒周翯坐鎮指揮,彭瑾相信,他們必然是有較大的把握成功,才敢在太熙帝重視標榜孝道的重陽節跟前舉事請願。
誰人背後又沒有家眷妻小,若是行事沒有一分把握,他們也不敢只憑著一腔熱血就衝了上去。
彭瑾私下裡向劉識請教過太熙帝的為人,那是一個有著雄才偉略、殺伐果斷的明主能君,這樣的人,不可能不顧廣大學子的憤激,一味地偏袒趙銑,動搖國本。
所以,對於劉識他們情願成功,彭瑾抱有極大的希望。
與其等到請願成功,再和崔氏等人扯皮糾纏,倒不如趁著這股風波,快刀斬亂麻,分了家,一了百了。
崔氏被彭瑾一番毫不客氣的諷刺,氣得幾乎倒仰過去。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話真是不假!
怎麼沒讓劉克竟留下來,看到這一幕,看看他心心念念示好結交的三房,到底是如何罔顧人倫,忤逆不孝的!
崔氏心裡恨恨!
劉惠被彭瑾連削帶打地揭乾淨的麵皮,扔在地上踐踏,早就呆不下去了,見崔氏也吃了一嘴灰,順勢抱住崔氏的胳膊大哭道:“母親,和這樣忤逆不孝的人有什麼好說的!咱們走!”
崔氏就坡下驢,作勢紅了眼圈,又是憤憤,又是無奈,又是傷心地點點頭,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搭著劉惠和王氏的手,灰溜溜地出了屋子。
房門一開啟,院子裡立著的丫鬟婆子呆了呆,立刻悄無聲息地按照次序站好,默默地尾隨崔氏等人離開了揖翠院。
儘管雲霧早早地把人都打發到院子裡,離著抱廈有著不小的距離,屋裡頭的人說話聲音又不大,只能偶爾聽到崔氏幾聲疾厲的斥責,但是看到崔氏等人鐵青又頹喪的臉色,她們如何還不明白,勝利的一方肯定是上來就被劉惠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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