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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莫測高深地斜睨李氏一眼,並不答話,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喲,這是嬌弱得走不得路了,所以才坐轎子來的?身子骨怎麼這麼差?倒顯得我這個做婆婆的不體貼,苛待兒媳婦了。”
李氏哪裡敢當,忙賠笑道:“都是兒媳自己身體不爭氣,哪裡能怪母親。早前去議事廳時,兒媳就是坐了轎子去的。”
心知崔氏是在記恨劉讓把訊息傳給了閔氏,卻沒有傳給她,李氏機靈地回道。
果然,崔氏臉色稍緩,指了西側下首的椅子給李氏坐。
李氏心裡不安,屁股也不敢坐踏實了,只半坐在椅子邊上,別提有多累了。
崔氏見狀,心底又好受一些。
還知道懼怕她這個婆婆,說明李氏還可調教爭取。
“我問你,仲彥的訊息為何只傳去了榮壽堂?”崔氏也不迂迴,責問道,“這府中,如今到底是誰在當家?”
李氏心道,果然來了,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按照提前和劉讓套好的說辭應對道:“二爺為什麼這麼做,兒媳也不知道。兒媳也是去了議事廳,聽祖母說起這事才知道的。”頓了頓,又揣測道,“不過,想來二爺是覺得祖母在府中輩分最高,這麼大的事不好越過祖母去。二爺又當著差,時間緊急,來不及再稟報給母親,這才匆匆歸來稟報給祖母,又匆匆離去的。”
李氏一邊說著,一邊拿眼偷覷崔氏的臉色,見崔氏一臉沉思,又小心道:“不如,等二爺回來,兒媳讓二爺來榮安堂一趟,親自向母親解釋,如何?”
崔氏回過精神,擺擺手,道:“不必了。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清楚。行了,今日我問你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她為了這點小事就主動去責問劉讓,不是自毀在兒子心目中寬厚慈母的形象嘛!
平白落了下乘!
再說了,劉讓是什麼樣的人,她難道還不清楚,那整一個李氏的應聲蟲!
這回的事,若是李氏真的不知情就罷了,若是李氏知情,十有**就是李氏的主意。
李氏這個人最是長袖善舞,恨不得處處逢源才好,是不可能真心地依附閔氏的。
再加上她這一番打壓訓斥,李氏即便是想要真心幫閔氏做事,事到臨頭也得仔細掂量掂量值不值得。
“好了,既然你身子骨不舒服,那就快些回去休息吧。”崔氏臉上重新換上了以往的慈愛,溫和地囑咐道道,“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可不要再強撐了,找個人來回話就行了!”
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兒,崔氏慣會如此。
李氏收下崔氏的虛情,回以假意,恭敬道:“謝母親關懷,母親也要仔細身體,在這個時候,您可是咱們的主心骨,可不能倒了!那兒媳就先告退了,不打擾母親休息。”
崔氏笑著揮揮手,吩咐了崔媽媽送客。
待李氏一轉身,崔氏就拉下了臉,心底暗啐,一個個的沒有一個省心的!
王氏的自作主張,李氏的狡猾多辯。
最可恨的還是彭瑾!
竟然敢當眾頂撞她,還毫不客氣地向她討要家產?!
當初真是瞎了眼,以為她知書達理性子好,到頭來卻娶了這麼個潑婦進來!
劉克竟還想讓她去給彭瑾道歉示好?!
想死她吧!
一個媳婦,還想讓做婆婆的低頭,真是沒天理了!
崔氏心底憤憤,卻完全沒有想過,她也是為人媳婦,不一樣明爭暗鬥,漸漸地把閔氏給架空了。
崔氏現在最擔心的,是林家別因此受到牽連,不然她的嬌娘可要怎麼辦才好喲!
心底不安的崔氏,把府中的管事媳婦婆子都叫到榮安堂來,好好地叮囑一番,讓她們嘴上加把鎖,管好手底下的惡人,別胡亂說話。
又特地把嬌蘭館的丫鬟婆子都叫來,單獨敲打一番,讓她們不許再劉惠面前胡說八道。
“要是讓我知道了哪個不懂事的亂嚼舌根子,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崔氏目光寒如冰霜,掃過一地如鵪鶉般乖乖垂手立著的丫鬟婆子。
“太太放心,奴婢們省的!”齊刷刷地乖覺地回道。
一切安排妥當,崔氏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略略地放了下來。
可是崔氏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劉惠從外面知道了這個訊息。
不過想來也是,滿京城都被“趙大人鄉試洩題舞弊、眾學子請願圍堵貢院”的話題傳得漫天飛,恰好出門選購嫁衣料子的劉惠,得聞這個訊息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