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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挽救正在醞釀的起義,因此會議決定賈亦斌以去為好。
於是,賈亦斌便裝著十分坦然的樣子,隨同國防部監察局長彭位仁一起前往溪口。到達溪口已近傍晚,他們倆住進了武嶺學校。當天晚上,蔣經國沒有露面。賈亦斌躺在床上反覆告誡自己,遇事要冷靜、沉著、剋制,對蔣氏父子的態度要表現得與其他將領一樣自然。賈亦斌還琢磨著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及應付之策。想到地下黨和同志們的信任與期待;想到起義是順應民心的正義之舉,賈亦斌內心充滿了大無畏的勇氣和信心。
第二天清晨,先期來此謁蔣的預幹團上校主任秘書樓錫源趁彭位仁外出散步,房內只有賈亦斌一個人時,進來悄悄告訴賈亦斌:“有人向蔣先生告密,說你有思想問題,準備帶領隊伍投共。”他接著又對賈亦斌說:“蔣先生今天8點找你談話。談得好沒有事,談得不好就別想回去了。”賈亦斌很感激同事的提醒。果然不出所料,蔣經國對賈亦斌已起疑心,想借溪口之行來考察賈亦斌,如果賈亦斌應對時一語不慎,漏出破綻,頃刻之間便會招來殺身之禍。賈亦斌望著窗外,初春的溪口顯得山清水秀,賈亦斌卻感到殺氣重重。賈亦斌又想,“蔣經國不乾脆把我抓起來,說明他沒有拿到確鑿證據,還在猶豫遲疑之中,只要我處理得當,沉著應付,有可能使局面轉危為安。”生死存亡,在此一舉。關鍵時刻,賈亦斌的頭腦反而更加冷靜清醒。
賈亦斌想到彭位仁是自己的老上級,彭始終器重和信任賈亦斌,賈亦斌進陸軍大學和到青年軍復員管理處工作,都是他推薦和介紹的。現在賈亦斌要爭取他的同情,使他向蔣經國進言,也許可以解賈亦斌之危。所以等彭位仁散步回來,賈亦斌即滿懷委屈地向他訴說,蔣經國聽信告密而對他產生懷疑之事。彭聽後,埋怨賈說:“你這個人呀!遇到不滿意,就發牢騷,現在問題來了吧!”看得出來,彭並不相信外面關於賈亦斌的傳言,對賈亦斌的處境抱有同情之心。
8時許,蔣經國果然約賈亦斌到豐鎬房二樓會客室見面。賈亦斌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蔣經國了,這時他已經從上海“打老虎”失敗後的頹喪中恢復過來。這次見面沒有了以往朋友之間的熱情,他態度嚴肅,話語不多,兩隻明亮的眼睛始終在打量賈亦斌。一見面,蔣經國劈頭就問:“你在嘉興待的時間很久啊!部隊怎麼樣?”賈亦斌神態坦然地回答道:“時間不長,只有兩個多星期。部隊思想問題很多,官兵們都很想念領袖(指蔣介石),可否請領袖去訓訓話,以安軍心。”他很乾脆地回答:“不可能。”賈亦斌又問:“領袖沒空,你能否去?”他又簡短地回答:“我沒有空。”蔣經國停了一下,好像漫不經心地突然說:“預幹總隊開往福建建陽。”邊說邊緊盯賈亦斌,看賈亦斌的反映。賈亦斌知道他在試探,於是毫不猶豫地回答:“好!我回去就帶部隊開往福建建陽。”並建議他告知參謀總長顧祝同,因為顧祝同曾表示預幹總隊學員經短訓後,即分配到新建的30個軍去當下級軍官。蔣經國聽後說:“可以,我會打電報給顧祝同的。”為了早日脫離虎口,賈亦斌順勢提出:“我可否早點回去作準備?”“不行,你可以住幾天,這裡還有重要事情,領袖還要找你談談。今天就談到這裡。”蔣經國說完,即起身送客。
接下來的幾天裡,蔣經國派他的機要秘書蕭濤英陪賈亦斌遊山玩水,實則監視考察,形同軟禁;同時還派人到嘉興預幹總隊進一步調查賈亦斌的情況。賈亦斌知道自己已落入樊籠,只好表面上裝著興致勃勃,隨人到處遊山玩水,以消磨時光。當時賈亦斌的處境十分危險,只要嘉興稍有風吹草動,賈亦斌就再也難以脫身。那幾天真是度日如年,焦急萬分。賈亦斌曾想趁機逃出虎口,到四明山上去找中共遊擊隊,但監視甚嚴,無法脫身。賈亦斌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忍耐下去,堅持到底。
大約過了3、4天,蔣經國突然通知賈亦斌:“今天晚上,領袖請來了上海京劇團,在武嶺學校演出《龍鳳呈祥》,約你和我們一家人一同看戲。”“請我看戲,要我到溪口來就是為了看戲?莫非是戲中有戲?”賈亦斌暗忖,耳邊彷彿響起了荊軻刺秦王的一首悲壯歌曲——“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心裡也作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他們要對賈下毒手,賈亦斌決不會束手待斃,一定要像荊軻那樣與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出乎賈亦斌的意料,看戲現場很溫馨。蔣介石坐在第一排,他的長孫和孫女坐在兩旁。賈亦斌和蔣經國及夫人方良安排在第二排,身後坐的全是侍衛。在看戲過程中,賈亦斌曾動念想學荊軻刺秦王那樣,拔出手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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