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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使他快慰,欣悅的事情,她無不樂於讓他盡情的享受。──姚玉蘭服侍杜月笙的痼疾歷有年所,只有她最瞭解杜月笙的健康情形
杜月笙勝利回滬以後,他的喘疾不但根深蒂固,尚且有變本加厲之勢,每遇過度勞累,或是天氣變化,他必定如應斯響的「喘大發」。這使他別出心裁的想起了一句俏皮話,每每搖頭嘆息的說:
「我簡直變成一支寒暑表了。」
請醫生,也是中西並重,相容幷蓄,最新式的西醫治喘,和頂古老的「氣功推拿」,同時利用,幾乎一日少「他們」不得。在上海時期請的西醫是名內科何愛仁,蜚聲一時的愛仁醫院院長,他給杜月笙吃藥增強抵抗力,氣喘症發時則用一種「阿射瑪」藥粉放在錫紙上燒了來噴,當杜月笙急喘不已,吸吸迫促,聞到這嫋嫋的藥霧,呼吸便會漸漸平復,有時候杜月笙嫌還燃灼噴霧法旣慢而又不方便,他乾脆採取老槍吃白麵(海洛英、嗎啡)的方式,把阿射瑪藥粉塞在他慣吸的茄力克或棉花頭香菸頭上,點著了吸入,多半也會得有效。
「氣功推拿」請的是樂老師,這位樂老師的氣功,在黃埔灘上是赫赫有名的,他曾在震旦大學傳授國術多年,他說他能運用兩手的千斤之,為杜月笙活動筋脈,暢通血液,使他全身感到舒暢安適。杜月笙自中年以後便養成習慣了,晚上非搥背敲腿不能入眠,所以「氣功推拿」對他相當重要。何愛仁診務忙時不妨隔日來一次,樂老師反是每天必定要上一次十八層樓,杜維藩曾經私下問過他父親:樂老師的推拿究否有效?杜月笙輕輕的答道:
「也不見得怎樣。」
由此可知,杜月笙所從事的種種治療,無非是使家人親友寬慰,暫時減少一些痛苦;實際上,他的喘息早已全無斷根之望了。堂會十天盛況空前
杜壽堂會由廷蓀擔任總提調,但是北上故都,專程邀角兒,則由恆社平劇組組長、黃金大戲院五虎將之一的汪其俊及其結拜兄弟孫蘭亭負責代金家伯伯的勞。汪其俊、孫蘭亭北上邀角,在北平的四大名旦之三,程硯秋、尚小云、荀慧生都因為有事纏身,不克南來,其餘大牌名角如筱翠花、馬富祿、張君秋、芙蓉草、劉斌昆、譚富英、韓金奎、閻世善、李少春、馬盛龍則是一概到齊,加上原在南方的梅蘭芳、馬連良、麒麟童、章遏雲、裘盛戎、葉盛蘭、葉盛長、姜妙香、楊寶森、馬四立、蓋三省、魏蓮芳等,陣容自是空前的堅強,再加上姚玉蘭的一封私函邀來了餘派老先生,魯殿靈光的孟小冬,聲勢之浩大,在勝利前後全國各地的平劇演出中,確實不作第二次想。
北來名伶大都住在金廷蓀的南陽橋「老金公館」,名伶在上海的開銷,在義演票房收入項下支付,角兒則一概不支酬勞。他們唱純義務戲,所有售票收入一律移充全國各地賑災之用,七天公開售票的義務戲演下來,杜月笙大概籌到一百億左右的鉅款。這一筆數目,卽使在物價日漲的當年,也是相當的可觀。
義演前後歷時十天,杜月笙卻由於生病,一場好戲也沒有看過,到是有不少北來名伶,紛紛的上十八層樓探疾,杜月笙在病榻上向他們連聲道歉,並且也答應了他們的要求,祗要喘疾稍愈,精神體力許可,他一定要抽出時間,跟大家聚一聚。後來,他果然力疾踐約,和大家合拍一張照,(該照曾於本刊第十卷第三期第九十一頁刊出)而且每人贈送一隻金錶
在杜壽堂會演出中最令人矚目的一對名伶當然首推餘派嫡傳孟小冬,和在敵偽時期曾經蓄鬚拒演的伶王梅蘭芳,這兩位舉國無出其右的名鬚生與名青衣,一般的都是為了惓念友情,感恩知己,於十天義務戲裡特別的「卯上」。孟小冬的情商破例,粉墨登場固然使杜月笙面上飛金,光采萬丈,而梅蘭芳在十日之內連唱八出大軸,僅祗迴避了與孟小冬同臺的兩場,更是豈同小可,非比尋常。退一步講要不是梅博士梅蘭芳和杜月笙交誼深厚,推脫一聲跟孟小冬同時演出多所不便,他比程、荀、尚三大名旦更有理由免唱。
因為,伶王梅蘭芳和冬皇孟小冬,曾經是一對恩愛夫妻。
孟小冬下嫁梅蘭芳,早在民國十五年,這是盡人皆知的一件棃園韻事,以冬皇配伶王,珠聯璧合,旗鼓相當,自是菊部佳話,倘偌使這兩位同臺演出,互切互磋,也許他們往後的造詣猶不止此,還能使平劇藝術迭獻新猷,大放異采。可是,梅孟之結合,僅祗維持了一個短暫的時期,他們新婚不久,便告被迫仳離,黯然分袂,使梅孟戲迷,為之一掬同情之淚。
梅孟賦離內幕,時至今日,論者每謂為梅蘭芳還有一位髮妻福芝芳,因為福芝芳不容孟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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