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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亦莊亦諧的加以駁斥
「章先生,你在騙什麼人呢?我從民國十六年清黨之役算起,跟共產黨交手了二十多年,共產黨的眞面目,難道我還不認得?老實不客氣說,就講有關共產黨理論的書籍,祇怕我也要比章先生多看兩本。共產黨的那一套,三歲小兒都騙不到。」
章士釗窘透,當下強詞辯解的說:
「你這種說法,可拿得出事實,證據?」
「事實、證據太多了,」吳開先侃侃然的答道:「共產黨對他們黨外的人客氣,根本不必相信,試看他們自己的『元老』、『領袖』,如陳獨秀、張國燾、瞿秋白,不是一個個的被他們自己人鬥倒下去了嗎?共產黨對於他們自家大好佬、大功臣尚且不能容忍,又何況不跟他們同路的黨外人士?」
為之語塞,章士釗格格不吐,於是,吳開先打個哈哈,再調侃的追問:
「章先生,此地此刻祇有你、我和杜先生。章先生你的這一套,究竟要騙我呢,還是要騙杜先生?」
趁此機會,杜月笙哈哈一笑,替章士釗暫時解圍,同時也顯示了自己決不會輕易上當的決心。
不斷糾纏,常時登門,章士釗的這場牛皮糖攻勢,要到幾時方休呢?杜月笙不耐煩時,自有他的退兵之計。多一半也是出乎一片愛顧老友的誠意一部份則在於早日結束這一場無結果的冷戰。漸漸的,在跟章土釗談論之間,杜月笙開始反轉來勸章士釗棄暗投明,還我自由之身。他勸章士釗到臺灣,或者遠走高飛,保全晚節,他苦口婆心的說:
「最好早早脫離,圖個清吉平安。」
杜月笙不曾留章士釗蹲在香港勿走,那是因為他早已獲知,毛澤東放章士釗出來辦事的同時,卽已在他身邊佈置了監視人員,除開上杜公館,章士釗一直在共黨特務的監視之下
因此,他甚至於極其誠懇的對章士釗說,如果章先生決心脫離共產黨的羈絆,無論是到臺灣或者到外國,行程和安全問題,杜某人可以拍胸脯包管解決。
「勸人的反被人勸了去」,章士釗不免倒抽一口冷氣,但是他無法發作,更不能提出任何抗議,幾十年來杜月笙對章士釗的好處多矣,何況,杜月笙態度的誠懇,也令人不容置疑。
恰好在章士釗和杜月笙反覆辯論,不得結果的這一段時期,毛澤東在北平喊出了「人民民主戰爭」的口號,章士釗聽見這「六字眞言」時連他也大不以為然。那日他到堅尼地臺杜公館去,座中偏有王新衡在,章士釗說民主與戰爭根本上是兩極端之事,毛「主席」焉可混為一談?王新衡於是便正告章士釗說:
「章先生,我是到過俄國的,我懂得這就是列寧的基本理論,共產黨所極力提倡的正是這個,他們跟英美國家不一樣,『民主』和『獨裁』在共產黨是二者為一,混淆不清的。你莫聽他們口口聲聲的喊『民主』,其實他們的所作所為無一而非『獨裁』!」
王新衡用醍醐灌頂之勢,正是要喚醒章士釗的迷夢,因此杜月笙接下來便勸章士釗「倒向蘇俄不如倒向英國」,何不就在香港住下,不要再去上共產黨──澤東的當了。章士釗聽後默然,使杜月笙、王新衡都覺得,這次勸他懸崖勒馬,可能會得生効。
機要秘書走馬換將
章士釗首鼠兩端,躊躇不決,他這一次「銜命」赴港為毛澤東拉班底,其結果是演成一出笑劇,可能是章士釗聽過杜月笙、王新衡的循循善誘後,神情舉止的變異,使負責監視他的共黨特務起了懷疑。一日,章士釗在他的港寓,剛派傭人出去買東西,他正一人在家等候,共黨監視人員推門進來,請他即刻登車回大陸。據章士釗家的鄰居後來對杜公館的人說:當時章士釗曾要求等傭人回來,作一交杙,但是共產黨特務不準,章士釗又說要去樓上向某人辭個行,對方還是拒絕,於是,章士釗自此不告而別,他等於是給共產黨架走的。
回北平後的章士釗,其後也曾出來到過香港幾趟,他在紅色魔朝做官的願望,始終未能達成,除了什麼「人民代表大會」聊備一格的代表,毛澤東給他的實缺僅祇是偽文史館副館長,支幾文乾薪維持生活,落水者的所得如斯而已。
胡敘五充任杜月笙的秘書,原系抗戰初期經黃炎培介紹過來,抗戰八年,勝利四載,他為杜月笙致力甚多,杜月笙第一次旅港身邊的得力幫手是翁左青與胡敘五,第二次仍還是這兩位,不過首度旅港杜門座客常滿,人文薈萃,如老虎總長章士釗,江東才子楊雲史,吳佩孚的高階幕僚楊千里,都曾降尊紆貴,為杜月笙司過翰墨詞章。二度香港居,文墨方面的工作就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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