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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息館主」字樣,館址則在臺灣臺北館前街。當時杜月笙的諸親好友業已有所憬悟,杜月笙算命看相著了迷,同時他畢竟也算是夙有慧根的人,迷到了相當的程度,便曉得當面求教一定問不出眞話,於是他遠及臺灣,開好時辰八字請那位「六月息主人」覆函批命,「六月息主人」乃將杜月笙的最後命運據實批來,杜月笙還唯恐親友家人傷心難受,他把命書藏在貼肉的衣袋。
杜月笙的長子杜維藩追憶這一段經過,他眼圈已紅不勝感慨,而和杜維藩持同樣論調的杜門中人大有人在,大家都認為杜月笙在邁向他人生最後的旅程時,由於經年累月求神問卜,可能走火入魔,因而使他全盤喪失自信,喪失了掙扎求生的力量。據杜維藩沉痛的說,他父親在三十九年底,以及四十年初生命意志極其堅強,對於人生猶仍樂觀,六月息館主那一紙命書來後,杜月笙便彷佛一心祇往死路上走。
餘波尾聲,這位判決杜月笙命運的「六月息館主」究竟是誰呢?直到民國四十一年五月,杜維藩自香港返抵臺灣,曾經向王新衡問過六月息館主究系何人?王新衡說他也不知道,後來有一天跟程滄波談起這件往事,程滄波卻曉得「六月息館主」姓季,而且是一位國大代表,他在館前路効君平之隱,杜維藩去拜訪過他,談起杜月笙的那一紙命書,季「館主」回答八字確由香港寄來,不過八字上沒有寫姓名,他怎想到算的就是杜月笙的命,杜維藩和許多杜門中人驚異六月息館主推算流年的靈驗,也曾相繼求教,據說有的確實算得很準,有的也不怎麼靈光,由而可知求卜問卦也並非是十拿九穩的。
添項消遣歡喜聊天
大病方愈的杜月笙,在日常生活方面,頭一項改變是用氧氣用成了習慣,家裡面半人高的氧氣筒排列成行,蔚為奇觀。曾有一次,一位香港大學的醫科教授,應邀前來堅尼地臺十八號為杜月笙看病,他一眼瞥見杜月笙房門外走廊上,擺了一長串的氧氣筒,當時便問陪他進去的萬墨林:
「這麼許多氧氣?夠我們醫院裡備用的了,眞不愧為眾人羨稱的杜公館。連杜先生用點氧氣,居然就準備瞭如此之多。」
萬墨林聽了,一聲苦笑,他告訴那位在香港很有名氣的醫師說:
「你看看倒是不少,不過呢,杜先生一個號頭就要用兩倍這麼多的氧氣。」
「什麼?」香港醫師大吃一驚,忙問:「一個月要用兩倍這麼多?」
萬墨林點點頭,那位醫師反是連連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從來沒有聽說過,氧氣拿來這麼樣子用的。」
病癒後第二項改變,則為生活起居全部失卻常軌,眠食靡定之外,又添了個容易失眠的毛病,稍微有點不如意的事,夜裡就翻來覆去的困不著。因此,每逢杜月笙失眠,家中各人便得想盡方法為他打發時間,遇到他體力可支,精神好些,杜月笙總是在下午或者傍晚,便主動的關照萬墨林:
「墨林,撥幾隻電話,看那些朋友有空?請他們到這裡白相相。」
他所謂的「白相相」,是為他嗜好終生的「賭」,民國三十九年夏季以後,經常到堅尼地臺來陪杜月笙賭銅鈿的,除了原有的老搭子盛泮澄、朱如山等,又添了盛宮保盛宣懷的五小姐,大家尊之為「五娘娘」的,還有嚴欣淇、吳家元、和杜月笙的一位得意門生,恆社中人,上海鮑利造紙廠華籍總經理徐大統。徐大統在上海做紙生意,發了大財,逃難到香港,運用攜出的資金,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他投資香港大新銀行,擔任常務董事,在逃難旅港的上海朋友之中,算是比較「混得落」的一個。徐大統在香港業務雖忙,但是他對待夫子大人杜月笙,極為尊敬,走動得相當殷懃,祇要老夫子有興趣,他必定趕來奉陪,軋上一腳,尤其在賭桌上說說笑笑,讓老夫子開心開心,歡喜歡喜
吳家元當時是在香港、臺北,兩頭的跑,他到香港,堅尼地臺杜公館是每日必到的,杜月笙要賭錢,他當然落得奉陪。同時他也還是跟從前一樣,通常都是輸的少,贏得多。
不打牌的時候,杜月笙新添了一門興趣,聊天。平時,杜月笙向來不愛多說話,尤其是在家中,他旣無談話的物件,也沒有閒聊的時間,現在情形大不相同了,「一飯三吐脯,一沐三握髮」的大忙人杜月笙,反而閒得在為打發時光的問題發愁,因此他又喜歡找人閒聊,當年的往事,一生的交遊,以至於國際局勢的演變,國家未來的遠景,話匣子一開便滔滔不絕,談得興高采烈。他的忠實聽眾,除了日常走動的顧嘉棠、秦聯奎、朱鶴皋,……還有住在隔壁的朱文德、萬墨林,從早到晚隨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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