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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機器廠房儘可七拼八湊,唯有熟手的專業工人著實難求,當時有人提出:要找熟手專業工人,唯一的路道是到上海挖。中央將此一任務交給統一工作委員會杜月笙立電上海吳開先,自己則盡力協助,並且交代了他該去找誰找誰。吳開先很順利的尋到上海總工會地下負責人周學湘。周學湘是上海工運的老前輩,跟陸京士、朱學範等人在勞工界的地位相伯仲,周學湘在二十七年秋天由浙東回上海,業已組成半秘密性質的「工人協力會」,集合愛國工人,共為抗戰效力。當吳開先找到了周學湘時,周學湘業已奉到杜月笙的通知,他乃利用「工人協力會」這個機構,秘密招徠了數百名志切報國的專業熟練工人,機器、紡織、造紙各業各大有人在。為了護送這數百熟手工人脫離上海,輾轉而赴西南,杜月笙下一道命令,恆社社員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務必全體出動,數百工人從二十九年夏天開始,分水陸兩路,由恆社社員設法護送。陸路是由上海經杭州、紹與、金華、沿浙贛鐵路、萍鄉鐵路而江西、湖南,再穿山越嶺的經黔入川。水路則自上海乘船赴港,然後由杜月笙派人一一送入內此一計劃的完成,對於戰時生產,抗戰前途,實
有極大之貢獻。
高陶事件轟動世界
當吳開先在上海和敵偽從事尖銳鬥爭,徐採丞充份利用其天時地利與「人和」,成為杜月笙在上海的方面大將,為了許多機密任務,他經常往來於上海香港間。二十八年十月,徐採丞方自香港回了上海,不兩天,杜月笙照例下午過海去告羅士打會客辦公,他正和翁左青、胡敘五商議事情,猛一抬頭,看見徐採神色匆匆的推門進來,愕一愕問
「你不是剛剛回去的嗎?怎麼又……」
「有一件緊急大事,」徐採定下來回答:「不得不原船趕來香港。」
「什麼緊急大事?」杜月笙急急的問。
徐採丞先不答,從懷中掏出一張字條遞給杜月笙。杜月笙接過來看時,見字條上只有九個字:
「高決反正速向渝洽。」
「高───是否高宗武?
「是的。」
「這張字條是誰寫的?」
「是黃溯初先生請徐寄廎寫的。」
「黃溯初是那一位?」
「他是老進步黨,梁啟超財政經濟方面的智囊,又是老日本留學生,跟東洋人關係很深,從前當過國會議員,抗戰之前前做過生意,因為經營失敗,跑到日本去隱居。他是高宗武的老長輩,高宗武從讀書到做官,得到黃溯初的幫助很多。」
「採丞兄,阿是你認得這位黃先生?」
「不,黃先生是徐寄廎的同鄉友好。」
搔搔頭,杜月笙大惑不解的問:「這件大事,怎麼會落到我們頭上來的?」
於是,徐採丞一五一十源源本本的說了,此次他方回上海,剛剛到家,從寄廎便登門拜訪,告訴他說:高宗武以外交部亞洲司長的身份,起先駐港從事情報工作,他一向抱著「和平救國」的大願,又因為日本前首相犬養毅的兒子大養健,跟他是日本帝大時代的同學。犬養健在日本情報「梅」機關非常活躍,因此種種緣故,高宗武方始成了汪精衛與日方之間的穿針引線人。
「這個人我曉得,」杜月笙打斷了他的話說:
「前些時香港華僑日報登過一條訊息,隱隱的指高宗武來往上海香港,是在秘密從事謀和。高宗武看了大不開心,揚言要告華僑日報華僑日報的朋友託我出面調解,我叫人去跟高宗武說了,這位友很落檻,一口答應看我面子,打消原意。」
「杜先生和高宗武之間還有這一層關係,那就更好了,」徐採丞欣然的說,又道:「高宗武后來跟汪精衛到了上海,一直都是負責辦交涉的重要人物,但是不久他到東京,近衛首相把『中日密約』開出來,他一談之下,發現東洋人所謂的『和約』要比二十一條還狠。假使簽訂了這項『和約』的話,那麼整個國家民族的命運都要斷送,為此他覺得彷徨苦悶,於是他跑到長崎曉濱村,找到了他的父執黃溯初,向他討教。」
「是黃溯初教高宗武反正的?」
「高宗武自己早有這個意思,」徐採丞答道:
「據黃先生說:高宗武認為他所從事的是和平救國工作,決不是賣國求榮。黃先生高過鼓勵他,點醒他,答應幫他的忙,代他設法向重慶方面接洽。」
但是,黃溯初因為自己是進步黨人的關係,他對國民黨不無偏見,他在長崎和高宗武相約,高宗武回滬不久他也到了上海。徐寄廎和黃溯初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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