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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張少帥換隻床睡福煦路一八一號水木清華鳥革翬飛,但是由於王亞樵的為難作對,炸彈警告,於是危機四伏,如臨大敵。張學良在上海多住一天,杜月笙肩膀上的重擔,便一日不可脫卸。因此同輩朋友淘裡,有人背底下笑他「自討苦吃」門人弟子中但凡激烈前進的也在苦諫何必「多此一舉」,卻是杜月笙屹然不為所動,他堅時保護張學良到煙毒盡去,自願離出上海為止,旁人問他何以非如此做不可,他答覆起來倒是很簡單的:
「我說過了這句話哩。」
張學良曉得了王亞樵揚言對他不利的訊息,彷徨焦灼,進退維谷,形之於他的戒毒,益發顯得急切迫促,暴躁易怒。平心而論,以張學良當時的毒癮之深,平均每十五至二十分鐘便得注射一針,尤其他不靠注射還無法入眠或休息,在這種情形之下奢言戒絕,眞是談何容易?除了醫師處方的生效,最重要的還是他本人堅強的毅力,不屈的鬥志,王亞樵的無風起浪,咄咄逼人,跟杜月笙的仗義援手,煩惱無窮,這兩者相生相激,匯成了一股相當巨大的壓力。這股壓力增加張學良的內心負擔,他矢志非戒卻煙毒,早日放洋不可。
密勒醫生(HrryWillsMiller)是美國人,卻也是「老上海」,他生於公元一八七九年七月一日,美國教會醫藥學院畢業,公元一九○三年時他才二十四歲,便飄洋過海的到達黃浦灘,轉赴內地,義務行醫,同時出版宣揚福音,歷史最久而散播最廣的時兆日報(SignofTimes),時在遜清光緒二十九年,癸卯。
民國十四年他重臨上海,十七年開辦上海療養院,成為黃浦灘上著名的外國醫生,因此,杜月笙和他一系列的人物,都跟米勒很熟。當張學良的澳顧問端納拜訪密勒,請他為張學良戒毒,此一醫師人選的確定,便出之於杜月笙和楊志雌的建議,密勒接受了這個委託,杜月笙請楊志雄在暗中擔任他的顧問和參謀,同持他又派出了他的私人醫藥顧問龐京周,喊龐京周充任密勒的助手,杜月笙告訴張學良說:
「龐醫生對於戒菸相當拿手,我的鴉片煙癮,多一半是龐醫生負貴執行,幫我戒絕的。」
張學良欣然道謝接受。
由於杜月笙是張學良在上海的居停主,杜張兩家交誼密切,一八一號裡又有杜公館派的保鑣和傭人,上海張庽的一草一木一舉一動杜月笙隨時都有情報,可以說是摸得熟透熟透。因此當他全神貫注,協助少帥戒毒,他便不斷的向密勒提供意見,多方指導,有時候透過楊志雄或龐京周,有時候乾脆由他自己告訴密勒。
要不然,美國人密勒,對於張少帥的戒毒障礙,怎麼會了解得那麼清楚,清除得那麼澈底呢?問題由杜月笙發掘,意見由四人小組會商決定,要求則由主持人密勒公然提出。
首先密勒要求張學良的夫人兪鳳至,和他的密友趙四小姐必須同時戒毒,然後他堅持他有指揮張學良衛隊和親隨的全權,接下來他更進一步驅散整天環繞在少帥身畔,專以解決少帥「痛苦」為能事的張氏私人醫師。
三項要求徑過張學良同意照辦,密勒便先替少帥灌腸,諦他吃麻醉藥,使他安靜的入睡。漫長的第一天過去了,竟然風平浪靜,張學良若無其事,密勒對他的毫無反應殊感駭異,而且頗有手足無措之苦,於是,第二天,他奉到杜月笙的指點:
「請張少帥換一隻床睡。」
密勒興奮的照辦,給張學良換了一張病床,他親自檢查舊床鋪,秘密發現了!被褥、床單、枕頭,隱秘的地方,到處散置含有毒物的藥片,這是張學良私人醫師的傑作,讓少帥在難熬的時候過關。
凡私遞藥物者「槍斃!」
夾帶破獲,忠心耿耿的私人醫生還不死心,他們已被隔雛,卻在秘密聚議,如何透過封鎖線,再遞送毒物進去「解救」少帥,事為杜月笙偵悉,他深知事關戒毒成功與否,而他的種種防範措施,斷難絕對阻止走私漏洞。於是,他覺得必須採取緊急措施,請楊志雄去面陳宋部長,由宋部長下一道命令︰「如果有人干涉密勒醫生的治療,或者私遞藥物,一經查獲,立予槍斃!」
宋部長當然沒有槍斃誰的權力,但是,作為嚇阻,這已經很夠了。張學良的私人醫師和護士,不敢以身試「法」,全部作鳥獸散。
於是,全面戒毒兩日以後,張學長的「痛苦」臻及高潮,他身心崩潰,大哭大叫,而且瘋狂暴躁,無法控制。當密勒照例的推門入內探視,張學良竟會給他兜胸一拳,用力之猛,竟將身強力壯的密勒,打成了內傷。
密勒明知通他所受的痛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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