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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在外邊做什麼,我不知道。他跟隨汪先生十五年,為什麼要走,事前也沒有商量。』
「她又說:『我們家眷從香港搬到上海,只有兩星期。若是他有走的打算,他不會接家眷來到上海。』
「她接著說:『香港為是非之地。他這一去,難免不說話。等到他一篇文字發表了,那就遲了。』她又說:『我相信他不會輕易發表什麼。我決定自己到香港去,連勸帶拉,要他回上海。』
「陳璧君不肯答應冰如的要求,推辭的說:『這要看汪先生的意思。』冰如再三說:『我這回去,只帶兩個小的孩子。三個大孩子仍在這裡上學。』說到這裡,陳才有允意。她去請汪到客廳來。汪起先這還是未曾鬆口。恰好這時,林柏生送一封信進來,汪看信之後,面色大變。他將信遞給冰如看。冰如說不會讀信。原來這信是我從香港寄給汪的。信的意思是請他們保障我的家屬的安全,如果他們陷害我家屬,我只有走極端。至此,汪陳才一口氣答應派冰如到香港去。只要希聖回上海,什麼條件都可以做到,並且要他在一星期之內先回一確信。
「冰如得到允許之後,立即買船票,趁法國郵船離滬往港。她帶了四兒晉生及五兒範生,留下女兒琴燻,大兒泰來,三兒恒生。當冰如從十六鋪碼頭上船時,三個大孩子在碼頭上,眼見他們的母親帶著弟弟們上船,船上與船下,都痛哭失聲。這一去是生離還是死別,是無從預知的。
「冰如到港後,我們住在九龍尖沙嘴亞敘裡道。她先打電報給陳璧君,『希聖即可偕反上海』。汪陳接到電報之後,隨即離上海到青島去了。
「我與杜月笙先生籌劃,如何救那三個孩子出險。我們商量的結果,派曾資生到上海,與萬墨林取得聯絡,圖謀偷運出口的方法。
「墨林原住法租界華格臬路杜月笙的老公館。上海淪陷後,他移居杜美路新公館。新公館的牆外,是一座煤球廠。
「資生與墨林聯絡好了,便打電話給琴燻,指點了一個辦法。琴燻接到了電話,即將泰來和恒生送到滬西二姑母的煤鋪去。她自己攜帶一個小包裹到法租界萬五姨住宅裡寄放。他們對那兩家的說法,是住宅吵鬧不安,他們要想在親戚家裡小住一兩天。安頓好了,琴燻仍迴環龍路。
「次日清晨,琴燻帶書包到霞飛路西段上學,她從學校前門進,從學校後門出,坐上一輛準備好的街車,到滬西,接了泰來和恒生,到杜美路那座煤球廠。那廠裡是黑黝黝的,幾乎對面看不見別人的面孔。孩子們碰著的,都是些陌生人;那班陌生人支配他們分乘三輛街車,分途直駛十六鋪。他們在碼頭上,互不聞問。他們分乘舢板從義大利郵輪的尾部,被拉上輪船。他們在輪船上,分別四處坐下。孩子們都知道,若是三人之中,有一個被捕下船,其它兩人也只有各自逃生,不能關照。
「義大利郵輪出了吳淞口,到公海上,三個孩子和曾先生才聚會在一間房艙裡。兄弟們走到一處,不知道是笑還是哭。每一個眼眶裡都是淚珠
「一月二十日,孩子們到了香港,我們才在二十一日把『日汪密約』發表出來,從重慶來與我們接洽發稿者,就是中央通訊社社長蕭同茲先生。」
正待揭布又生波折
「日汪密約」經由沉惟泰所拍的底片,一共沖洗了兩份,一份送呈重慶中央,一份由高宗武夫婦共同署名,交給杜月笙,轉致中央通訊社發表,但是發表之前,又生了波折,中央社方面,因為高宗武在「密約全文」前面加幾百字的敘言,說明當時經過,他們許是為不妥,使指出高宗武不曾親自蓋章,遂而不足徵信,且與手續未合。高宗武夫婦的解釋是圖章誠然該蓋,卻是倉卒離滬,不及隨身攜帶,於是便為了一顆圖章的問題,雙方相持不下,即將功德圓滿的一件大事,幾乎就要鬧僵。急起來,杜月笙便要一記噱頭,稍稍關照他的手下,說是:
「我此刻到吳鐵老公館去,你等好在這裡,等到十一點鐘,你再趕到吳家指明尋我。你不妨質問我,到底是全文照發,還是一定要刪去前言?你若見我尷尬你就高聲發話,說你受高宗武之託,要立刻將全部檔案收回。」
吳鐵城時已卸任廣東省主席,小住香港,是中央在港最高階人員,當晚十一點鐘杜月笙導演的這一齣戲,在他助手聲勢洶洶,裝模作樣,以強硬姿態演出,果使吳鐵老著起急來,他親自屬咐中央社,序言密約,概照發,於是,民國二十九年元月二十一日,「日支新關係調整要綱」,及其附件之原文攝影全份,方始成為轟動世界的重大新聞。
「日汪密約」之揭露,使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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