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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政府主席」。
當時機漸將成熟,杜月笙學生子的槍口,也就開始奉命瞄準了他,杜月笙在香港的夜焦灼,遶室彷徨,他無法阻止戴笠的執行命令,他更不忍老把兄死在他的愛徒之手,無可奈何的兩難之中,他確曾想盡辦法,輾轉請朋友去勸他保全晚節,懸崖勤馬。可是,張大帥那種一語不合,立刻豹眼一翻,破口大罵,「媽特個ㄨㄨ」聲聲不絕又敢去溯彼之怒,捋他的虎鬚,由而自討沒趣?
張嚌林的性格,和杜月笙完全相反,他一生一世都在想做官卻是他不愛做國民政府底下「為民公僕、奉公守法」的公務員,他的官癮是從戲臺子上,和那般北洋軍閥身邊看出來的。民國十七年北伐竟功,軍閥從此連根剷除,在張嘯林的心目之中,也許噹噹「漢奸官」還可以逞逞威風。
杜月笙曉得他這位老把兄的心理,因此一直為他暗地著急,唯恐他一撈上了漢奸官,必然會受到國法和民意的制裁。但是奇怪得很,上海淪陷三年多,一心想當漢奸的張大帥,居然官星不動。根據杜月笙陸陸續續的來的訊息,東洋人自杜月笙「夜之走脫」,利用上海大亨的目標便落在黃金榮身上,他們曾不斷派人上漕河涇,拜望黃老闆。黃老問忠貞自矢,不願落水,他對付東洋人的法寶是一個「病」字,無論是誰上門,黃老闆必然是「抱病在身,不克晤面」,而由他的家人學生連聲「抱歉、抱歉」,東洋人曉得拖黃金榮出決無可能,方始退而求其再次,君中了張嘯林。
但是張嘯林目高於頂,滿口三字經,噱頭又來得個多。東洋人要找他的時候,他便故意拿蹻往莫千山一躲。日方派一名駐杭州領事登山拜訪,張大師談起生意經來口氣大得嚇壞人,他說:「媽的個ㄨㄨ!要弄個浙江省主席給我頑頑,倒還可以商量!」
東洋人聽了,不禁倒抽一口冷氣,當時便說張先生這個職位恐怕有點困難,張嘯林倒也乾脆,他回答說既有難處,那就不必再往下談。
和平協進獨門生意
後來張嘯林又回了上海,在大新公司五樓再闢一個「俱樂部」,內容無非是鴉片煙和賭,整天和他混在一起的老朋友有高鑫寶、俞葉封、程效沂等人。二十八九年之交,我國游擊隊控制鄉村,襲擊敵偽物資,使上海日軍和幣民的補給供應極為困難。於是又有東洋人去找張嘯林,命他負責設法向外地採購必需物品,張嘯林認為這種獨門生意大有銅鈿好賺,他便組織了一個「新亞和平促進會」,召集他的弟兄和手下一體參加,到鄉下法替東洋人辦貨,他包辦了從上海運煤到華中的「貿易」,又擔當食米的搜刮和蒐購,他給老弟兄俞葉封一項優差,請他專門搜求棉花。
在東洋人的追切需要之下,張嘯林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從安南購煤,運到上海轉銷華中一帶。風行中國各大都市二十餘年的三輪車,曾是安南河內特有的交通工具,便是張嘯林瞧著好頑,命人帶了一輛到上海,而給顧四板顧竹軒借去做樣子,依式仿製而從上海慢慢的盛行起來。
張嘯林不曾做成漢奸官,卻是著著實實發了漢奸財,他跟月笙暌違久矣,當年兄弟二人的習慣依然保留,每年夏天,必定要上莫干山,住進他的「林海」,舒舒服服的享受一番。
民國二十八年「秋老虎」過後下了莫干山,回到上海便發現事體不對哉,月笙的那一枇狠腳色學生,奉命懲奸除害,在黃浦灘大開殺戒,張大帥板著指頭一數,漢奸搭擋已經被暗殺了好幾個。「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這種血淋溚滴的例項,不能不使他暗自著慌。尤其張嘯林回滬不久,他的好朋友偽上海市財政局長周文瑞,便在四馬路望平裡中殂擊重傷,兩星期後「偽和平運動促進會委員長」李金標又被行刺,僥倖保全性命。舊曆年近,風聲卻越來越緊,都說重慶地下工作者,槍口已經對準了張嚌林。果不其然,二十九年元月十五日,新豔秋在更新舞臺唱「玉堂春」,由於當時俞葉封正在力捧新豔秋,而那日又是新豔秋臨去秋波,最末一場演出張嘯林卻不過俞葉封的苦請,他包了樓上正當中幾個包廂,說好要親自駕臨,給新豔秋捧一次場
偏巧那晚他臨時有事,改變計畫不曾上更新舞臺,俞葉封和幾個朋友高踞樓中,采聲不絕。臺上唱得正熱鬧,一陣機關槍響,全場秩序大亂,在場軍警一查,但見俞葉封倒臥於血泊之中。
從此以後張嘯林也嚇怕了,他不再敢到公開場合露面。唯獨一樣,閒得無聊,每天夜晚出一趟門,大新公司五樓的俱樂部他還是要到一到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嘯林搜物資資敵,為虎作倀,罪大惡極,應予迅即執行的命令,瞞著杜月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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