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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其時上海敵偽方面明綁暗殺,無惡不作,而英法租界當局懾於日人之氣焰,已無法保障中央留滬人員之安全,當將上項情形詳為面陳,月笙先生勸予寬心,此後如能不再去滬為佳,若依情勢判斷,恐仍不能不去耳。同時囑予在香港休息數日後,再赴渝報告,並約在港(上海統一工作委員會)委員兪鴻鈞、錢新之、王新衡等諸先生,開會討論此後工作。
「予返渝,休養一月,其年(民國三十年)秋問復來香港。月笙先生知予又將赴滬,謂此次去滬,更為冒險,敵偽方面在香港已設有機構,專事偵查往來滬港人士,餘告以此行先赴菲律賓,由菲律賓乘船直接去滬。月笙先生認為此計可行,卽為予電在菲律賓之王正廷、楊光��⒅焐倨寥�壬�J蓖跽�⑾壬�詵平煌ㄒ�腥沃埃�釹犬‘先生駐菲總領事,朱光屏先生任副總領事。
「瀕行時,月笙先生告予曰:「『頃得情報,知共產黨徒潘漢年,已與偽特工負責人李世群取得聯絡,相互協助,並聞潘漢年在滬,卽住李之私寓,勢必互為利用,予兄等以打擊,因共產黨欲在滬發展民眾組織,視國民黨在滬地下工作人員為眼中釘。我兄此去,風險更大,而敵人亦多,但願吉人天相。如有緩急當盡力幫助,赴滬請與徐採丞先生多多接洽。』一番又警惕又溫存之臨別語,分手依依,黯然淚下。」
摸透李士群的底牌
杜月笙能夠在民國三十年便偵悉潘漢年匿居李士群家裡,和共產黨要在上海發展民眾組織運動的情報,可見他對於敵偽方面的情報工作,眞正做到了「鞭辟入裡,進窺堂奧」的程度。李士群本來就是共產黨員,他降日投汪,扶搖直上,後來成為汪偽政府有兵有錢,權勢絕倫的第一員狠將,除了為自己升官發財,獨攬一切,其眞正目的卻還是為共產黨掌握東南,作開路先鋒,第一功狗,凡此都是李士群這個敵偽特務頭腦的最高機密,他把共黨在滬主要負責人潘漢年藏在蘇州偽江蘇省長的公館,用共黨特務胡均鶴在七十六號,全是冒險之至的陰謀部署,因為日本人和汪精衛一直在以反共為第一目標汪精衛的偽府主席初期代言人兼機要秘書胡蘭成,曾有一日貿貿然的問汪精衛:「和平建國豈不就好,為什麼要加上反共?延安今已宣佈放棄階級鬪爭,我們似乎不值得強調反共了。」
汪精衛一聽,當下臉上變色,斷然答道:「共產黨無論做什麼,都是決不可信的!現在我們與重慶爭中華民國的命運於一線,卽在於反共或被共產黨所利用!」
汪精衛這幾句話表明了他的最後目標,眞正意圖。至於日本人在侵華大暫時期,以共產黨為第一死敵,也是有目共覩,不可否認的事實。在這種情形下,杜月笙早在民國三十年卽已掌握了李士群的本來面目,最高機密,這也就是說:他已能將李士群揑在掌心,隨時隨刻制他於死地,從事情報工作的人抓住了對方把柄,卽為最有效、最具威力的武器。辦法簡單得很,向日汪方面舉發告密而已。日汪對李士群再寵信,再忌憚,也絕不會容許他居心叵測,陰謀圖己的。
為什麼不利用這個最有價值的情報,假敵偽之手除了李士群這大禍害?其中自有奧妙。民國二十年首督衛戍司令谷正倫重金禮聘日本諜報專家加藤少佐來華當教官,傳授憲兵幹部諜報術,加藤對於諜報最高原則輕輕的點那麼一點他只講了三十多個字的一個譬仿:─「金魚缸裡若有兩條魚,只能捉一條,另外放一條我們所要的進去,當牠能夠取而代之,然後再換。」缸中之魚係指可以到手擒來的敵方,「我們所要的」則指己方人員,己方人員能取而代之的時候,將敵方全部消滅,敵方的機構便都是我們的反間諜人員,等於捏在我們自己的手中了。換一句話說,如果掌握住敵諜不加運用,一舉而殲之,敵方必定另起爐灶,「金魚缸」的作用當然全部喪失。
另一方面,當時我們對滬情報工作主持者正在看好戲,基於利害關係,敵偽人員內訌正烈,李士群毒死了吳四寶,周佛海、陳公博、胡蘭成、熊劍東等正在處心積慮,要殺李士群。李士群危機四伏,自顧不暇,遂而造成對我方最有利的態勢,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抗戰勝利前夕,李士群被日本憲兵夥同熊劍東予以毒斃,汪記政府內鬨宣告結束,不旋踵抗戰勝利,此一情報運用之巧妙,僅此一點已令人歎為觀止
李士群死時,年僅三十八歲;這位汪偽政府最突出、最有權勢的人物,胡蘭成曾經在他死後作以下的蓋棺論定,他發而為文說:「李士群在時,他專殺藍衣社的人,CC的人他一個也不殺,為將來留餘地。但他最後一張牌還是與共產黨的關係他用共產黨的特務胡均鶴在七十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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