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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改由官方營運。
於是,復興航業公司率先遷臺,監理委員會成立後,政府為昭鄭重,特由交通部長賀衷寒,擔任監理委員會的主任委員,但是賀衷寒希望杜月笙和錢新之方面,也能推薦兩個人,擔任常務監理委員。而在這兩位常務監理委員中,楊管北是當然人選,無需加以考慮,至於提名另一位時,杜月笙和錢新之,便得煞費一番商量了
浙江諸暨人,畢業於黃埔軍校二期,北伐時期在上海當過兵站總站長的周兆棠,他跟杜月笙結識甚早,周兆棠後來任過中央軍黨務處長、考試院法規委員、交通部司長、國民黨六屆中央執行委員、立法委員等職,同時他又是招商局的董事之一,和杜月笙也算是同事。三十八年春,周兆棠從南京舉家遷往香港,住在堡壘街,和堅尼地臺十八號杜公館,相隔不遠。因此他閒來無事之際,常去杜公館走動,陪杜月笙聊聊天,吃吃飯,往往杯酒言,在亂離中極盡友朋之樂。杜月笙對周兆棠的才幹頗為賞識,認為他確能辦一番事業。雖然雙方淵源不深,但是當他考慮推薦復興航業公司的另一位監理委員時,基於「選賢與能」、「用人唯才力是視」的道理,他便很自然的想起了周兆棠這位朋友。
湊巧監理委員會主任委員賀衷寒的建議,提的另一名監理委員人選,也是周兆棠,臺北香港,不謀而合,使杜月笙頗為欣慰,他再跟錢三爺錢新之一商量,三方同意,於是周兆棠便回到臺灣。復興航業公司的業務,由於賀衷寒高高在上,楊管北本身的事業繁忙不堪,因此多一半系由周兆棠負責,杜月笙尤曾一再的表示,他希望復興航業公司,能在周兆棠的大力推動下,達成他設立當初時的構想和願望。
一直到杜月笙逝世之後四年,民國四十四年復興航業公司恢復民營,重開董事會,周兆棠被推薦為董事長,這和杜月笙當初的意旨,可謂完全符合。復興航業公司迄今仍為臺灣航業巨擘之一,周兆棠亦早成航業鉅子,他對於十餘年前杜月笙的一番培植、支援的熱忱,始終是掛在嘴上的。
馬連良到添份熱鬧
平劇名鬚生馬連良,多年來一直受到杜月笙的關照,對杜月笙敬之如父執,平時相處,和家人父子一般的親密,杜月笙的恆社子弟中,大概就數馬連良的平劇造詣成就為第一,因此一生嗜愛皮黃的杜月笙,對他這位高足極是愛護得很。抗戰時期,馬連良在淪陷區裡唱過戲,勝利後有人指他靦顏事敵,使他不獲繼續登臺演唱,便由杜月笙為之大力緩頰,馬連良乃能在勝利以後獨步京滬,紅極一時。所以民國三十六年杜月笙做六十大壽,南北名伶名票演唱十天,馬連良和梅蘭芳兩位伶王,確實是賣盡了氣力。十天義務戲裡除了孟小冬登臺的兩場,馬連良曾將他的拿手好戲如「龍鳳呈祥」、「打漁殺家」接連的各唱雙出,同時還把他在中國大戲院演出的班底,盡出精英,報効師門。
馬連良在大陸淪陷以後,曾經翩然抵港,唱過一陣子,在這段時期他不論怎樣忙碌緊張,三日兩頭必定會跑一趟堅尼地臺,給老夫子請安。杜公館每星期五的平劇清唱小集,他祇要有空,必來參加,馬連良一到杜公館,由於他有說有笑,講講唱唱,使得門庭冷落車馬稀的杜公館立時熱鬧起來,杜月笙的八個兒子、要好朋友、左右從人個個會哼幾句,家中還有姚玉蘭與孟冬皇,這許多人都和馬連良要好,他們常在一道說笑、吊嗓、拍照,杜月笙是素來清淨不了最喜熱鬧的,因此馬連良一來往往使他精神煥發,心情開朗,小毛病一時全忘卻了,那眞比打針吃藥尤其有効。
三十九年夏季以後的堅尼地臺杜公館,人來客往較先前略微增多。這有兩重因素,其一是杜月笙大病已愈,精神較好,他無法出門拜客,好朋友卽使不來他也會命萬墨林打電話去叫。其二是「登門求告」要求幫忙的朋友漸漸的多了。
一日,有一位早年在重慶結交的朋友託人來講,他已經辦好了入境證,卽日將赴臺灣,但是他客居香江,資斧已盡,連船票錢都湊不齊了,無可奈何,他向杜月笙借三百元港幣。
杜月笙一聽,驚了一驚,當時便極感困惑的問那位代言者
「怎麼他老兄會落到這步田地的呢?」
原來此公是重慶富翁之一,生意、房地、山畝,多得不可勝計,杜月笙旅渝時期常去他家裡,一間富麗堂皇的客廳,面積和佈置可與大跳舞廳媲美。在香港誠然是逃難,但是杜月笙對於他連三百元港幣也要開口告貸,委實有點出乎意外。
於是來人告訴他說:
「客居在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錢逼死英雄漢,這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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