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頁)
“我不會取你心臟的。你不會說什麼?”我試探著和她交談,說夢話的人是可以溝通的。很小的時候我就發現,當我被養母打得遍體鱗傷,而夏昆不在家時,我曾溜進他們的房間,手裡舉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我想用力地往那個熟睡的女人胸骨左邊兩指的地方刺下去,刀被我高高舉起時,我聽她在夢裡哭。
我從那個睡夢中的女人口中知道了我的身世,知道了她不能生育的痛苦,知道了夏昆和她貌合神離的婚姻。我放棄了刺殺她的計劃,讓她活著一定比死更痛苦,我小小的心裡竟勾勒著殘忍的折磨計劃。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你一輩子都不能生孩子的,你根本算不上女人!”大學畢業我從家徹底搬出的時候,我丟給那個女人一句話,結果她……“我什麼也不記得,什麼都沒看見!”汪麗莎繼續呢喃著夢語,看來她是秦宇告訴過我的心理防線很強的一種人,夢中都無法套出話來。
敲門聲,看看牆上的時鐘交接班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我起身去開了房門,汪麗莎醒了伸了,伸手臂開始穿護士服。
“護士長,你還好吧?”我打量著恢復平常的汪麗莎,想象著兩分鐘前她的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想確定她有沒有些許記憶?
“很好啊,睡了一覺!我去接班了。”她起身去了護士臺,不忘丟下一句,“晚上估計沒什麼事情,你早點休息。”
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護士值班,我當然放心,躺回被窩卻一點睏意都沒。翻身起床想去病房轉轉,汪麗莎正挨著病房發放著體溫表,看見我笑了一下。她馬上要進的病房正好是羅興的,我緊跟她進了病房。
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汪麗莎熟悉地上前擰亮了床頭的燈。床上空空的,沒有人?她呆了一下,回頭望一眼我,我推開洗手間的門也是空的。汪姐按亮了屋裡的日光燈,我們兩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落地窗簾那,我們走上去掀開窗簾,不禁目瞪口呆。
羅興西裝革履地站在那裡,我們剛掀開窗簾的那一瞬,他的眼裡竟呈現著熱戀男生才有的柔情,可看到我時,立馬張亂著撲過來,又開始喚著:“媽媽媽媽。”我的心臟又火燒火燎的難受,汪麗莎趕緊抓著他的雙手,像安撫一個小孩子一樣把羅興往病床的方向哄去。
我想起了秦宇告訴我的那些話,定了定神走過去。羅興靜靜地等著汪麗莎給他量體溫,眼睛卻一刻沒有從我的臉上離開,那種純淨地渴盼,好象他一直沉浸在某個有著媽媽的夢中走不出?我握著他伸到被子外面的手,他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握上他手的那一刻,我竟覺得心底一片清涼,剛才那種心快被燒成灰的感覺沒有了。
羅興抱著我的一隻手,臉貼上來,不一會睡熟了。汪麗莎取出記錄好體溫,詢問的眼神看著我。
“汪姐,你有沒覺得他像沒長大的孩子?”我伸出另一隻手扶了扶羅興有點亂的頭髮,“你去忙吧,我在這裡陪會他。聽說他家屬還沒出現?”
“就是個孩子吧?!那些小丫頭不知道瞎嚷嚷什麼?”汪姐一個人自言自語地出去了,我注視著熟睡中的羅興,想著他的胸口和我一樣沉睡的那道傷口,冥冥中我們有著很多相似的命運。不知道是以什麼眼光在看待他,我的病人、我的朋友甚至我的孩子?如果他是一隻小狗小貓我會毫不猶豫地收養他,給他一個溫暖的港灣,但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雖然心志不全。
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輕輕把羅興的雙手塞進被子,熟睡中的他已經不像剛才握我的手那麼緊,關了燈我退出了病房。
汪麗莎在護士臺前坐著,隨手翻看著一本醫學雜誌。我不想打攪她,準備輕手輕腳地走開。
“小陳,他睡熟了?”
我並沒有想睡的意思,看汪姐一個人坐著值班,我走進護士臺,準備和她閒扯幾句。我雖然一直生活得很低調,並不表示沒有好奇心,我想或許她能告訴我些什麼。
“剛才你沒覺得羅興很奇怪?”汪姐到先問起我來。
“有什麼不妥嗎?”
汪姐嘆了口氣,她告訴我那幾個小護士都不願意值下半夜的班,就是因為羅興在她們去查房的時候衣冠楚楚地出現,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向她們示愛。那種氣氛讓她們鬼使神差地迷醉,像中邪了一樣,等那些小護士發愣的時候,羅興又瘋瘋癲癲地笑著鑽進被窩去。小護士們猜測著羅興或許不單是個精神病,還中了什麼邪?
“汪姐,別跟她們瞎猜!可能是他以前經歷過什麼事情,每天都重複著一個場景,呵呵!我一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