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診部就是‘曲池’?”他聽完後問我。
“是……你要不要到我那房子去看看那個圖?”我說。
大濤點點頭:“好,走!”
我倆邊說邊站了起來。我一路對著手裡的地圖,又興奮又緊張地跟他講各個道路與人體的經脈關係,他看得眼睛都直了,顧不上說一句話。
終於走到我家門口,他站定在原地左右仔細看了看,才說了一句:“這裡……曲池……差不多……差不多。”
然後我倆轉身上樓。進了屋子合上門後,我倆仰臉看那天花板上的人體圖。
“這就是昨天晚上我跟著聲音畫的,你看看。”我說。
大濤抬起頭,看一眼手裡的地圖,再看一眼天花板上的畫。
“你肯定你畫的東西沒錯嗎?”他問。
“肯定沒錯,我跟著聲音畫的,連跟了好幾遍,不會有錯。”我說。
“那不對。”
“什麼不對?”
“你說哪個地方是門診部?”他指著天花板問我。
“就是‘曲池’那個點。”
“右臂的那個?”
“對啊,右邊不就是東邊嗎,咱們門診部不是在學校東邊嗎?”
“不對吧……你想,樓上的人劃的,和你在天花板上劃的這個,其實剛好是左右相反的。”他把一隻手來回反轉比劃了一下,“你懂我的意思不?”
“哦……”我這時候才明白,大濤說的有道理——我們在天花板上看到的是右臂,而樓上的人,在劃的時候,實際是當作左臂的。
“所以,這個‘曲池’不應該是右臂‘曲池’,而應該在左臂‘曲池’,也就是說,那個地方,應該是在學校西側,而不是東側。”他邊說邊拿地圖過來看。
我也趕忙湊過去看,往地圖左側看過去。只見左側靠一座小山似的黃土坡,整個“左臂”的肘下部分,實際都是學校待開發的區域,只有幾棟荒廢的建築,區域中連路都很少,我記得我幾乎從來沒去過那邊活動。
“那咱們……怎麼辦?去那邊看看麼?”我說。
“看你了。你覺得呢?”
“那就……去看看吧。”
正準備走呢,忽然外面這雨就下起來了,緊跟著風也吹了起來,吹得那雨絲像一大把銀針一樣朝四面八方胡亂撒著。
沒辦法,只好先等雨停再說。結果那雨下得挺長,到了中午還沒有停的意思,我們倆就先去食堂吃了飯,接著又找了間就近的教室坐了,邊看書邊等這雨停下來。終於等到四五點鐘的時候,這雨才明顯小了。這期間我已經是坐立不安,早等得不耐煩,趕緊拉起大濤走了出去。
外面雨雖然已經基本停了,但還是霧濛濛的一片都是水氣,空氣中泛著潮味,聞起來略有些腥,我感覺像是被人含在了嘴裡。我們兩個邊走邊看地圖,同時打量著四周,不時判斷下方向和位置。
門診部在學校東側,位於地圖上右臂肘部的位置。我倆認準了方向,先順路往北直上去,一路走過五里、少海等上臂的幾處穴位,然後轉向左行,接連又走過三對肩井、肩外俞、肩中俞穴,橫跨肩部,這就到了左臂,接著又轉而向南行,由左肩位置向左臂肘部走去。每走一段距離,我倆就說個穴位出來對應著,但是漸漸的,我們發現路開始模糊了——我的意思是說,路逐漸亂了,甚至有的乾脆就沒了,就像是錯亂或斷開的經脈。
我倆繼續走著,漸漸嘴裡不再說得出什麼穴位。校園很大,我發現我來這邊很少,甚至可以說從沒有來過,腳下的路和四周的景物漸漸讓我覺得難以辨認。學校的西側門因為靠山而建,所以平時一直鎖著,鮮有人至。西側門直接面對的一排小山,我隔著一層灰濛濛的霧氣,已經依稀看到了,但學校西側其餘的地方什麼樣子,我卻幾乎一概不知。太陽被霧氣籠罩住,陽光全部收斂在黑雲裡,天色在漸漸變暗。我一看錶,已經五六點了。
“咱們這是到哪了?”大濤突然停住腳步左顧右盼。
我站住,回頭往來路看了看,又左右觀察了一下,心裡卻也拿不準了。
“剛才咱們說到哪了?”他問我。
“到……五里穴了吧?”我說。
“哦對,是五里。”他說,“也不知道咱們算的對不對,如果真是過了五里,那曲池也就快到了。”
“那咱們慢點走吧,邊走邊看著,別錯過什麼東西了。”我說。
“行。”
於是我們兩個放慢了步子,一路左右看著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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