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3 頁)
持細棒輕輕地壓住厚厚的舌苔,一手持手術鉗嵌入了玉喉深處。只見他那刀刻的臉龐幾近貼在了紅紅的臉蛋上,那褶子手背顯然已摸觸了她的嫩膚,明晃晃的鉗上夾出了一根魚刺。像我這般“少見”的還真不少見。
“幹什麼?”大夫問我。“魚刺卡住了。”我說得女的一陣浪笑。“我看看。”大夫說。我張口伸舌。“有,晚上燈光暗,明天再拔吧。”我頓時恨起我的爹孃來,為啥不造就我女人身?
回了家已是11點半。難受,一嚥唾沫就疼。人有缺點得改,人身上有刺也得除。
我上床睡了,卻總是睡不實,害怕起那個魚刺來。想著想著,就彷彿刺已化作了魚,附了我的身,於是和魚聊起了天。魚呀,實在對不起您老人家,我也不願意殺您吃您。您是人類的祖宗,我也知道是不該把您做了吃的。是一些美食家還有醫院的那個唐大夫教我這麼做的,說,人要講究養生:吃四條腿的(豬羊等)不如兩條腿的(雞鴨等),兩條腿的不如一條腿的(菌類),一條腿的不如不長腿的(魚類)。還說吃啥補啥,我腦子不好使,還讓我去吃猴腦,我的腦袋自然小,小得猴頭猴腦的,我擔心吃了後會頭猴腦猴的,便不去吃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不是人,我是鳥,我不為財死,我為食亡。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能從我的喉嚨裡鑽進肉身裡,從肉身裡鑽進肺裡、心臟裡、肝裡……鑽進血管裡,哪我可就真完了。我死了不要緊,我上有老,中有媳,下有小,每月還等著我那3339元的工資呢,您就饒了我吧。
魚,顯然被我的誠心所感動。不一會,就吩咐睡蟲把我的兩隻眼皮合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我頭上沒長角但身上帶著刺去看望老領導。老領導培養我多年,沒成氣候,也沒墮落成不是人的人。老領導病了,該去看看,不能讓老領導寒心,說我忘本。我問安、祝福、祈禱、保佑的話說了一大堆。傲慢矜持、花崗岩腦袋的我,納言笨舌,但此時說的話很得體,惹得老領導臉上開了花。說我今天怎麼啦,跟換了個人似的。是不是魚附身說的話,我都懷疑。
說話好聽也不中,人不能總說魚話,還得拔刺。於是停車、掛號、張口、伸舌、打麻藥、遞治療費52元,終於把10幾公分長的略帶彎鉤,花了4元錢做的魚湯中的魚刺“啊”了出來。大夫說,幸虧還露著小鉤,要不是鉗不出來的,到時只有割脖、斷管、裂喉、取刺了,好險呀。
老領匯出院後,再去探望,我的呆若木雞、呆頭呆腦樣又現了出來,魚是不是真的附了我的身?
鼓 掌
會議氣氛好,開得就成功,這是常識。如同浩瀚大海,沒有浪花,既不會浩也不會瀚。
會議中的浪花就是鼓掌。
鼓掌是一門很有講究的藝術。啥時鼓,啥時不鼓;鼓5秒,還是鼓10秒;響聲20分貝,還是30分貝,都有說頭。
鼓掌是用右手掌去打左手掌,掌心空著,彎曲著,形成凹狀。掌心平著,發出的聲音不會很響亮。
舉辦一場文藝晚會,要造氣氛。氣氛不好,起碼不算很圓滿。“我想死你們了”、“大家好嗎”、“要不要再來一首”……這個時候就是要掌聲,這就叫造氣氛。
開會所需氣氛也得去造。造得好不好,憑領導一張嘴。當然秘書更有責任。
“表示衷心的感謝”,鼓;“表示熱烈的歡迎”,也鼓;“做出新的更大的貢獻”,必須鼓。
領導講話時,放慢速度並加重語氣,鼓;特別是再抬起頭來往下一看,得鼓;特別特別的就是身子站起來又點頭,下邊必須鼓,這是規矩。
有一句話,叫“習慣成自然”。凡是參會人員都有一定的級別,或大或小。沒聽說種地的農民“一星期開了九次會”的。級別有了,參會次數就多。參會多了,鼓掌次數就多。鼓掌多了,就成了習慣。成了習慣,就成了自然。有的還能自然到爐火純青、修煉成佛的地步。
我就修煉到了這個程度。只要領導吐字慢了,語氣重了,聲調高了,你鼓就行,保準沒錯。
有一次,我參加一個會議。*長正在激情澎湃的讀著他給秘書佈置的命題作文:在……的堅強領導下,在……的正確指導下……我幹秘書出身,寫過材料,下面該講什麼,我能心思出來,再說聽了也沒用。我實在不願往下聽。
我開會開小差,是多年治不好的頑疾。我的思緒經常“坐月日行幾萬裡”,去周遊世界。
我目光下垂,看到了地球反面,思緒也隨著月球轉到了美國國土,擔心起奧巴馬如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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