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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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扶搖心煩意亂地回到了歸重寢宮。被曇柯最後一聲裡的哀痛傷懷所感染，她現在半分心情都沒有，剛進門就窩進了屋角的水缸，想當自己就是一朵平平無奇白蓮花。

歸重已經準備好她回來時氣還沒消，正點著燈假裝讀書。結果奉扶搖理也沒理他，他頓時懷疑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過了。又等了半刻鐘，角落裡那株荷花半點沒挪動的意思。他再也沉不住氣，把書卷一丟就走了過去。

“怎麼，還生氣呢？”

奉扶搖把葉子一卷，不想理他。因為幻境裡的曇柯說話有趣，她本想認識一下，結果確實碰上時卻發現了隱而不發的真相——

曇柯極可能愛慕神後，才會冒著遭天譴的必然用天生稱給歸重算命。神後確實心懷愧疚，但看樣子，她半點不知道曇柯真正的心情。不僅不知道，還轉頭告訴神帝，直接導致曇柯遭受的懲罰翻倍增長——那些幾近透明的花瓣就是明證：他的命已如風中殘燭般，時日無多了——還導致了神帝對歸重的暗中防範……

對了，後者她也半點沒發現。

原則上來說，誰也想不到做父親的會提防兒子、甚至想要抹殺兒子，但奉扶搖就是忍不住地想要遷怒。神帝神後是政治聯姻，本身沒什麼感情基礎，那神後行事就該更小心一點啊！原書從始至終都沒把神帝的這點提防放在明面上談，同人卻是直接放大到讓歸重因此而死，到底誰該負責？

最後，不管是原書還是同人，都沒描述神後和曇柯的相處。但書裡沒說不等於不存在，真實世界會自動補齊……

等等？

奉扶搖忽而想到了另一個方向。同人以簡亦心成功收集到三宮六院為結束，可那就是真正的結束嗎？穿越者一路連坑帶騙下來，蒙得了一時，難道蒙得了一世？她重生於她死後，歸重也重生於他死後，那穿越者和溫淡又是怎麼回來的？

“……不是吧，真生氣了？”歸重還在水缸邊上叨叨，這會兒他已經蹲下來了，“好了好了，是我的錯，不該亂動你。你變回來行不行啊？對著荷葉背面說話，顯得我很傻的樣子……嗯，好不好，姐姐？扶搖姐姐？”

“說了別叫我姐姐！”奉扶搖終究忍不住了，“你會讓我短命的！”

奈何，還不知道自己命格極其貴重的歸重完全沒理解。“怎麼會？是我自己願意叫，不是嗎？”

想想好像也是，畢竟他心態崩了之後，還能自甘墮落、放棄帝位呢……

奉扶搖想到這個就愈發惱火，還不能對著一臉裝乖討巧的當事人發洩出來。“我問你點事。要是你知道，就得告訴我實話。”

歸重見她願意理他了，立馬舉起一隻手做發誓狀。“那是當然！”

“第一個，你跟曇柯熟嗎？”

“……你問他？”歸重瞬間愣了愣。“是因為玉佩的事情，你才要打聽？”他肯定以為這就是真相，因為他沒等奉扶搖回答就直接往下說道：“談不上多熟。每次碰到他時，都是他來拜訪母親。不過……”說著，他皺了皺眉，“我感覺，那個人不喜歡曇柯。”

“那個人”就是神帝，奉扶搖理解歸重現在一聲父親也叫不出。神帝不喜歡曇柯是自然的，畢竟現下看來，歸正揚心思深沉，極可能發覺了曇柯的單戀，只是沒戳破而已。“聽說曇柯之前是神機星君？”

“沒錯，”歸重點頭，“不過在我出生之後，他就不在注生司了。”

離開的時間點也很對得上，奉扶搖心裡嘀咕。“你知道他原身是什麼嗎？”

歸重聞言望天，一臉思索。“不清楚，好像是蘭花吧？聞著有點像。取曇柯這種法號，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他是曇花呢……”隨即，他又驚訝地回過神：“你是怎麼知道他有原身的？”

“猜的。”奉扶搖木著聲音回答。剛才那種私密的事情，她不小心聽了就聽了，決不能從她嘴裡傳出去，對曇柯不好。“還有，你母親叫什麼名字？”這也很離譜，堂堂一個神後，在原書和同人裡連大名都沒出現，工具人待遇也就如此了吧？

歸重更費解了。“你幹嘛問這個？”冷不丁被蓮葉卷邊一拍肩膀，他立刻改口道：“姓雪，叫明玉。我還聽說，她沒出嫁的時候，家裡都管她叫阿琞。”

在聽到“明玉”二字的時候，奉扶搖就知道自己沒聽錯，有關曇柯感情的猜測也沒錯。她真想為曇柯扼腕、嘆一句不值得，可事情早成定局。

“你突然打聽這……”歸重又問，眼睛開始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