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喪事(第1/3 頁)
“太后娘娘,妾身只求跟孫兒見上一面,求太后娘娘通融。”周太夫人哀求道。
“素媛,你跟哀家是多年的姐妹,哀家最厭煩什麼,你很清楚。”
太后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若是阿寶當真處置了周春暉,那就只有一個理由:清理門戶。
想到這裡,太后的目光帶著幾分高深莫測,眯眼盯著跪在殿中央的老婦人。
“當初,哀家選了周春暉給謹王做伴讀,你是不是後悔了?”
“太后娘娘……”
太后的話把周太夫人問住了。
她定了定神:“周家能有今日,全靠太后娘娘提拔,太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周家上下沒齒難忘。”
“沒齒難忘?”太后的目光浮上幾分玩味,“你是應該銘刻在心,若是沒有哀家,你們周家連京城的大門都摸不到。”
周太夫人驟然被揭了老底,喉間哽了哽,說道:“太后娘娘,這些年周家對您的忠心,您也是看在眼裡的……”
“忠心?是啊,哀家前幾年意志消沉,周家暗地裡做了不少事。”
太后一語雙關。
她現在不願意把話說死,是因為還沒有收到謹王府的回信,模稜兩可,才好走下一步。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周太夫人壓下心頭的異樣,力持鎮定:“太后娘娘,謹王殿下若是沉寂,我們周家便關起門度日;謹王殿下若是展露鋒芒,周家就是謹王殿下手裡最利的一把刀……”
太后見周太夫人總算擺正了自己的
位置,語氣有所和緩。
太后拿起宮女新換的茶杯,潤了潤喉,發現茶水有些冷了,不由皺起眉:“換盞熱茶過來。”
沒想到,提著茶壺的宮女卻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太后的目光從翠翹的臉上掠過。
忽然,胸前傳來一陣溼意。
竟是翠翹一個趔趄,將壺裡的茶水全都潑在了太后娘娘的衣襟上。
“毛手毛腳,還不滾下去。”
柳姑姑從殿外進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冷著臉走到太后身邊:“太后娘娘,奴婢扶您換身乾爽的衣服。”
“念在她初犯,這次便算了。”太后不悅地抿了抿嘴角。
柳姑姑扶著太后來到偏殿:“太后娘娘,剛剛收到的訊息,周府已經在籌備周春暉的喪事,就連白幡都掛上了……”
“好、好、好!”
太后心頭一震,連說了三個“好”字,怪不得鄭素媛會來坤儀宮跟自己要人,原來是做賊心虛。
“太后娘娘,枉您這麼信任周家……”
柳姑姑心中氣憤,就因為周太夫人是太后娘娘的族妹,太后娘娘才會如此信任她。
可週家卻忘恩負義,讓太后娘娘成了“東郭先生”,還差點害死了謹王殿下。
“扶哀家出去。”
太后換好衣服,慢吞吞地走出偏殿,看到周太夫人還跪在大殿中央,太后緩步走到她面前。
“周家這把刀的確鋒利,可卻是刺向謹王的。哀家如此信任你,你就是這麼回報哀家的嗎?”
“太后娘娘,冤枉啊……妾身
不知道哪裡惹惱了太后娘娘,還請太后娘娘明示。”
然而,對於周太夫人的哭訴,太后此刻滿心嫌惡,只想讓周太夫人從這個世上消失。
“謹王妃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太后對周太夫人的哭訴充耳不聞,瞥了柳姑姑一眼,兩道斜飛入鬢的長眉透出一絲凌厲之意。
察覺到周太夫人暗中豎起了耳朵,柳姑姑心中一哂,將沈雲綰的原話一字不差地複述給太后。
“謹王妃說,周家讓周太夫人進宮求見,是在投石問路。就算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也可以推脫周太夫人‘老糊塗’,把周家的其他人摘出來,她是您的族妹,難道您還會真跟她計較嗎?”
“哦?謹王妃這麼說的?”
太后一直凝結在心中的鬱氣瞬間消散了。
太后瞭解沈雲綰,絕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她既然敢讓阿柳當著周太夫人把這些話說出來,說明她已經胸有成竹。
也是,這丫頭就是鬼靈精,什麼時候讓自己不放心過了。太后暗暗舒展了眉宇,嘴角也沁出了一絲笑容。
“太后娘娘,謹王妃就是這麼說的。奴婢哪敢添油加醋?”
柳姑姑掃了周太夫人一眼,話裡含沙射影:“您還不瞭解謹王妃嗎?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