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餘明月的陰謀(第2/3 頁)
明月家一公里多外的田裡,余天周正收了鋤頭,叫著兒子餘志清和兒媳孔小玉收工回家吃早飯。
餘志清把一壟只有半尺高的青筍苗間的草鋤到了頭,回身要幫忙妻子那壟鋤草時,看到妻子又遞過來催促的眼神後,側眼看了看下一塊田裡正合賣的茄子、和更下一塊田裡也能賣了的大青椒,他略顯小巧的嘴唇輕抿的同時微皺了下濃眉。
餘志清轉頭看向正在上塊田埂邊,抽上旱菸的余天向後,他嚥了一口唾沫,才是邊提了鋤頭走過去,邊問道:“爹,菜站今年給的菜價是越來越低,我們家那算是最好的頭道茄子怕是隻能賣1角錢一斤,那青椒怕也只能賣一角二三。不算人工,只怕是連籽種、肥料和藥錢都賣不回來。”說完時,站在旁邊打量著余天周的神色。
孔小玉聽丈夫終於提了話頭,忙是看向公公,卻見公公只是看著下方的兩塊菜田方向愣神,而餘志清卻只是站在旁邊再沒開腔,她有些薄的唇抿了抿,柳葉眉微微蹙起。
孔小玉有些失望之餘,低頭邊鋤草邊想起了心事:這家裡都是兩個老人當家,不管是安排活計還是家裡的錢,都是兩個老人管著。如果想自己手上能有兩個錢,那就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倒菜賣,當菜販子。
話說,孔小玉這樣一個小學文化,最遠又只去過二十多里外的區裡小城四次的農村婦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還要從兩個多月前說起。
兩個多月前,孔小玉帶了女兒餘明月,去嫁到區郊的二妹孔小瓊家送月米酒。結果第二天一早,被餘明月磨得沒法,就花了一角錢坐了班車,去了離孔小瓊家幾里外的仁義區,進城裡趕了一次集。
孔小玉從出生到如今,總共就到過區裡四次。第一次是1979年結婚時,去買腳踏車和縫紉機;第二次,就是被雷擊住院;第三次,是在1985年時,公公重病住院;第四次嘛,就是這一次了。
孔小玉之前進過三次城,但卻都是沒敢亂逛過的,而且時間也過了幾年了,所以這次因為地頭不熟,進了那繁華的區城裡,她硬是出了班車站後沒走出百米,就已經分不清楚方向了。
結果,孔小玉就被餘明月這“現代地頭蛇”,有意的帶著“亂逛”一陣,就逛進了一條熱鬧的大街上。
而那街上,一大早來來往往的人,基本都是提著菜籃子買菜的,賣菜的卻是隻有幾輛拉了一馱籃或一背籃菜的腳踏車、幾個擺地上的菜攤子、一個有張桌子的肉攤子、擺了幾個大盆大桶的魚攤子。
那生意,餘明月看到時,心裡都感嘆“簡直好到爆”。有些菜攤前,買菜的人都是爭著排隊,比現代過年時進了大超市還誇張。
直到了這裡,孔小玉才真正知道,幾年時間城裡就變得有多開放、繁華了。
餘明月還乘機在孔小玉不留神時,跑到旁邊跟買菜的大媽大娘“瞎亂”打聽菜價等行情,“剛巧”被慌忙趕上前阻止的孔小玉聽了去。
做為蔬菜隊以種菜為主的莊稼人,孔小玉自是很想了解現在蔬菜的行情,而且她本也算是膽大出得色的,又見剛才被女兒“騷擾”的幾個“穿著洋氣”、“高高在上”的城裡人都和氣得很,她也就直接跟幾個提了菜籃子、又面善的城裡大媽打聽了一下。
結果這一打聽,她就沉不住氣了。
孔小玉沒想到,這城裡明明自己才賣給蔬菜收購站1角一斤的菜,到了這裡就要2角5分一斤;賣給菜站1角多的,到了這裡就是3角。
先不說種菜要花上老高的成本、幾個月風吹日曬的辛勞,而賣菜只用一天的事。就是那些賣菜的,在葉子類的蔬菜上,竟然還“淋”了好些水這事,就讓孔小玉驚了老一會兒。
孔小玉當時就驚想:從她家到這區裡,也不過才二十幾公里的路程,這要是每天租了村上那沒大用的拖拉機,拉了一車幾百、千把斤的菜來賣,一天不是得掙幾十、百把塊?
那一天,孔小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車站的,等她從幻想中醒過神來時,已經是回到區班車站了。
而坐在回程的長途班車上,又聽到女兒“懵懵懂懂”的問,“那些天天買菜賣的人,是不是都能有錢天天賣肉吃?”,孔小玉心酸之時,心裡就更不能平靜了。
可不是嗎?就算每天只賣上幾百斤菜,除掉油費、運費,那也是要掙好幾十,哪裡還不能天天有肉吃。
自此,她心裡就一直惦記思量起了這個事情,直到想了幾天後,就把心裡那主意跟丈夫餘志清說了。但餘志清當時就沒同意,說是那種投機倒把的事是沒前途的,還不如好好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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