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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耐看的,死了太可惜了。你當窯姐兒吧,又樂呵又不缺錢花,活得一樣有滋味,老末對她說。
那就當窯姐兒吧,反正我是一塊爛在家裡的臭肉了,梅香淡淡的說。
老末吃驚的渾身一抖,手中的花瓷茶盤隨即旋轉著,發出咣的一聲重響碎裂在了地上。他張開嘴巴想說什麼,卻一句話也沒有吐出來。半晌兒,他揀起落在腳面上的兩塊瓷片兒,淡笑著說,是呀,窯姐兒也是人的,這世界上要是沒有了窯姐兒,男人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接著,他大聲喊叫著蓉媽出來。
蓉媽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老末對她說,這個丫頭要來咱的堂上當窯姐兒了。蓉媽揉了揉眼睛後,跳起腳來罵道,好你個不要臉的,你到底是一個婊子,到底是到我的四喜堂丟人現眼來了?!老末急忙插嘴道,蓉媽,你跟她計較什麼,她畢竟還是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又沒端她的盤子?蓉媽問。之後,她想了片刻後嘆了一口氣,眉頭略微舒展的說,老末,可以按老規矩辦,先驗驗貨嘛。
蓉媽臉色陰沉沉地一笑說,她若是*,就糟蹋了咱們四喜堂的牌子,貴賤也得給我轟出去。
老末諂媚地點著頭,指著一個房間對梅香說,你先躺到那個床上去,褪下你的褲子吧。
你想幹什麼?梅香渾身抖顫成一團,說,你要放規矩些。
別噦嗦了。老末對她說,只看一眼,不礙事的。
梅香終於耐不住老末的催促,忸怩著躺在了那個房間的床鋪上,任由老末伸手撥開了她兩條光溜溜的大腿,仔細的察看了一番後就走出了房間。梅香聽見他異常喜悅地說,蓉媽,恭喜您啦,她不是*,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雛兒哩,這可是將來咱四喜堂的一棵搖錢樹哇!
那就跟她簽字,籤一份賣身契約。蓉媽的眉眼一下活泛了,她拿腔捏調地說。
外面的雨似乎停了,空氣裡盪漾著一縷縷鬆軟溼潤的氣息。
不知道天是怎樣一點點黑透的,也不知道一個又一個光線晦暗的房間裡,*們都浪笑著什麼。
梅香的心情變得格外忐忑不安。她跟著老未來到一個很狹小的房間,屋裡一豆燈火,昏昏暗暗的,泛起一道道淺黃色的暈圈。
屋內佈置得很華麗,彌散著一股濃濃的香水味。木質窗格上雕飾著精美的花紋,牆壁上紙糊得花花綠綠。紫紅色的綢緞窗簾,彎彎曲曲的斜掛在窗鉤上。一鋪軟床上,疊放著兩個人的紅綠相間的細綢被褥。繡花枕上,鋪展著描畫龍鳳圖案的枕頭頂子。
姑娘,你就住這兒了,這種房間只有四喜堂最紅的姑娘,才有資格住著哩,老末望著緊咬著下唇的梅香說。那一刻,老末看見她的眼裡,充盈著一種憂傷的悽側表情。
這一夜梅香睡得很踏實。當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早晨,太陽當頭朗朗的照著,正紅。她摳掉眼角的一堆眼屎,感到渾身仍有一種深深的倦意,就用拳頭輕捶了一下自己的腰身。
屋外的陽光很明媚,耀著眼。偶爾有風飄起,院中晾衣繩上掛滿的紅綠褲頭、布襪、紅兜肚無聲地擺動著。窗扇敞開著,從外面撲進來一股股酸臭腐蝕的氣味,好像是來自牆角的一個白瓷尿盆,梅香不由皺了皺鼻子。
屋門輕響了一下,老末笑眯眯的走進來。在這個幽深的房間裡,他的面孔浮動著一些斑駁混雜的暗影。他手裡端著一個茶盤,上面是一塊白綾包裹著的東西。老末把白綾包裹慢慢的開啟,卻是幾件戒指、頭簪、鐲子之類的女人銀飾。他把一件面料很考究的花旗袍,放在梅香的枕頭上。老末說,你這麼俊俏,蓉媽讓我把你打扮成一個光鮮的模樣。到了堂裡比不得外面,吃穿都要顯闊的,有了高貴的身價,男人才願意端你的盤子,男人們看中的姑娘是不會心疼錢的。 。 想看書來
認命
老末,你說這是命嗎?梅香的目光略顯呆滯無神,她問。
命,認命吧,這都是天意的,老末口氣幽暗地說。接著,他道,人活在世間誰不想騎馬坐轎呢。我給窯姐兒們拎著大茶壺送水也是命吧,一定是前世欠了哪個青樓妓院的嫖資,今世就懲罰我幹這種活計,來來去去的侍候著*,這不是命是什麼?
可是,我呢?老末你說,我前世會是什麼,是迷過男人的狐狸精,今世就懲罰我變做窯姐兒的嗎?梅香覺得自己十分委屈,眼裡浸泡著兩顆酸澀的淚珠。
老末嘆息道,我在窯子裡當大茶壺有些年頭了。我發現越是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越是命薄無福的,好像一朵鮮豔的花註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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