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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了金槍不倒一類的*,害得她一宿也沒睡好覺。亞琴說,你應該去找門口賣藥的老魏,跟老不死的老魏算賬。鳳喜問,跟老魏怎麼算賬?亞琴手裡舉著一張脾,笑嘻嘻的說,可以拉客嘛,讓老魏累死在你的身上,然後她打出了一張牌。梅香在一旁也笑了,說老魏吃了自己的藥,誰也架不住他折騰的。風喜取笑著亞琴道,亞琴,你一定能行,你的屁股那麼大,老魏經過門口就喜歡盯你的屁股了。亞琴摸起一張牌說,我就是變成一隻到處吃肉腥味的貓,也不會讓他摸一下的。他成了一隻蒼蠅,煩死我啦。
這時,廳堂的門吱嘎一聲響,隨著一道輕浮的風塵鑽進來後,梅香的養母膽怯的走進來。蓉媽起身迎過去問,你有什麼事情?
梅香的養母賤笑著說,我找一個人。
蓉媽說,這兒是四喜堂,沒有你要找的人。
我找香兒,她說。
香兒?蓉媽說,這裡沒有什麼香兒,你找錯門了。
我找梅香。養母說,她沒有什麼地方去,一定在這兒。
蓉媽打量了她一眼,問,你是梅香的什麼人?
我是她的娘。
我怎麼沒聽梅香說起過?蓉媽說,梅香說她的爹孃早死了,家裡的人都死光了。
梅香的養母笑得有些尷尬,她說,我真的是她的娘。然後她補充了一句,是她的後孃。天冷了,我要給她做一件花襖穿哩。蓉媽說,那你就進來吧。梅香的養母動作有些拘謹,一步一步的挪到梅香打牌的房間,站在門口有點兒不知所措。她對眼前的一切,還是充滿了好奇和陌生。
這時老末捏著一張牌,在手裡顛來倒去的遲遲不肯出手,梅香就埋怨老末說,你出牌這麼慢的,比蹲在茅房裡拉屎還費勁,都急死人了。老末不溫不火地說,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做女人的太性急了,男人把什麼好吃的東西都不會給你吃的。梅香掐了一下老末的手背,然後罵了一聲死鬼。
梅香的養母無言的站在那裡,嗅著房間裡彌蕩的濃烈的脂粉香味。斑斑點點的日光跳進來,在她拍著斑白香粉的臉上,泛起一層門窗剝落一樣的駁雜色調。
香兒,養母無奈地張開了嘴巴。
梅香抬起頭來瞥了養母一眼,說,你來這兒幹什麼?不是沒有錢花了吧。
養母勉強堆起笑臉,說,娘想你了,來看你一眼的。
梅香仍舊摸著牌,頭也不抬的說,別說瞎話了,你能來看我?
你是想要我掏出一點兒口袋裡的錢給你花。
香兒,你怎麼這樣跟娘說話,也不怕姐妹們笑話,養母說。
笑話?我連窯姐兒都是了,還怕別人說三道四的?梅香說,你在家裡罵我是婊子有一千次了,如今我真的是婊子了,你怎麼還怕別人笑話厚著臉皮來找我?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糾纏不休
養母絲毫沒有感到一點兒羞慚,她緊盯著梅香的耳朵,那耳廓上的一對光燦燦的金耳墜兒。她舔了一下嘴唇說,你不要說得那麼難聽,這年月都是笑貧不笑娼,能掙到錢就是本事。你說,誰活著不是為了錢呢?
坐在梅香旁邊的老末聽得不耐煩了,說,你到底有什麼事?
梅香的養母抻了抻自己的衣角,對梅香說,我家裡真的是沒錢花了,我想香兒你是不會看我笑話的。
你也會沒錢花了?梅香啪的摔出去一張紙牌,她說,在你的床榻上掀開一層被褥就是錢,不要騙我了。
養母的臉上堆起一抹潮紅,又是青白不定。她說,那點兒零花錢,只夠買油鹽醬醋的,很難攢下一點兒錢的。
現在我才明白,賣笑的女人掙起錢來很容易,可是花起來也是很容易的。梅香說,我沒攢下一文錢。
養母一下一下的眨巴著眼睛說,你們畢竟還年輕,只要開口笑一笑,男人就會送上錢來的。她表情低賤地說,花五百日紅,到了我這把年紀,陪男人睡覺不要價錢他們都嫌棄了。你沒錢花了,怎麼不去找項掌櫃?梅香問,還有開雜貨鋪的孫掌櫃。
養母低下頭說,他們沒開大商號的時候,我可以隨便掏他們的口袋。如今他們開起了大商號,都是有臉面的人,砸斷我的腿也不敢跟他們伸手要錢了。
梅香漫不經心地瞥了養母一眼,說,我也沒有錢,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隨便刮來的。
我不相信。養母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說,你以為我是傻瓜?做皮肉生意的女孩子,比揀錢都容易的。只要兩條腿一劈,要多少錢男人就給多少錢。養母還要喋喋不休地說下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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