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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有孩子在,雖然二姐從小教得昌偉和昌福不至於做出邊吃邊鬧的舉動來,可是到底也不會連一舉一動都要求嚴格,連孩子本身的活潑都給打死了的教法。所以桌上挺熱鬧的。
吳馮氏和二姐就看,這顧姑娘是個什麼反應。她看起來倒不像是鄙視或不耐煩,但也沒有說熱情的跟丫頭婆子似的喂孩子吃飯,人家該幹嘛還幹嘛,就是對著昌圓看了好幾眼,笑眯眯的。
晚上二姐跟吳馮氏睡一個屋,她說起這顧姑娘就不明白了:“娘你說,她是聰明啊還是有點冷漠啊?”
吳馮氏說:“從她來我就一直看著她,這孩子……應該是個懂事的……”接著就把她以前的事跟二姐說了,接著道:“她這個樣不像是個心眼深的。從孃家到親戚家再到咱家,她心裡知道她是來幹什麼的。”怕是個認命,可又不那麼甘心認命的。
剛了那樣的事,她又寄人籬下這麼幾年,聽人閒話受人排斥,連家都沒法回了,也不可能像個沒心肺的那樣還笑得出來。就這麼讓人不清不楚的給帶到吳家,她心裡估計也不是滋味。
二姐也想到了,道:“……她該不會看不上敬泰吧?”她剛才都沒想到這個,顧姑娘看起來倒像是官家或富戶的女兒,吳家不過是鄉下的一個地主,看著在吳家屯厲害,可在別的地方還是個泥腿子出身。
吳馮氏倒不擔心這個,她說這姑娘懂事就在這裡,要是她不嫁到吳家來,日後再想找跟吳家差不多的人家更難了。她現在是孃家不管,誰也靠不住,年紀也不算小了,也沒什麼好挑的了,吳家是她能遇上的最好的人家了。
她說:“她倒不至於看不上敬泰。”是不敢看不上。
二姐卻想到別處去了,萬一日後敬泰看上人家了,人家看不上他,兩人之間那不顛倒了?該誰巴結誰啊?雖說顧姑娘好,可她心裡卻不希望自己弟弟服低做小的去看她的臉色。都說寒門娶婦,高門嫁女,她不想敬泰日後變成個怕老婆的。
她這麼一說,吳馮氏笑了,拍了她一下道:“你這都想的什麼啊?那女人進了門就低了一截,你都嫁過了還不知道?退一萬步說,就是她真看不上你弟弟了,難不成咱吳家就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了?到時她要真這麼不識相,我立刻就能辦了她!再給你弟弟納十個百個妾,看她還倔不倔!”
過了會兒她又生氣了,又打了二姐一下罵道:“在你眼裡,你弟弟就是那種耳根軟的,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
二姐知道自己想岔了,趕緊求饒,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才睡下。總得來說這顧姑娘不錯,吳馮氏已經動了心要給敬泰了,趁著二姐在這裡就挑個好日子把喜事辦了,熱鬧熱鬧。
第 230 章
吳馮氏拍了板,吳老爺自然沒什麼意見,喜事很快辦起來了。
先在村裡找了戶五福人家,顧姑娘前一天夜裡送過去,第二天早上從那一家上花轎,在村裡繞一圈進吳家拜堂。
事起倉促,馮四跟吳馮氏說現在再去請顧姑娘的家人來已經來不及了,反正前面的納采問名馮夫人都辦好了,顧姑娘的嫁妝也一起帶過來了,他就僅充一下孃家人吧。其實是他嫌麻煩,若是現在再回去請顧家人來,一來一回的花的時間就更多了。他在這鄉下地方吃沒得吃玩沒得玩,就是跟吳馮氏說家裡的事,她出門早,他記得的事也少,兩人其實說不到一塊去,總不能天天說馮老夫人吧?
顧姑娘無可無不可,這事也輪不到她做主。她那孃家根本指望不上,當初送她到親戚家時,娘就把嫁妝單子給她自己拿著了,交待她道過好過歹,日後都是她自己的事了。
“這都是女人的命。”娘嘆道。
她十一歲定親,十四歲時那男的一場病沒熬過來就死了,聽說本來也就是咳嗽著涼,並不嚴重。他仍舊每日上學唸書,都以為快好了,誰知天突然一涼,過了一夜他就病得人事不知,再有多少好藥灌下去都沒用了,不到一個月就辦了喪事。又過了一個月,流言四起。一個好好的男孩,平常身體好得很,極少得病,只是吹了一場風受了點涼就病死了,這誰信呢?於是紛紛傳言是衝撞了什麼邪穢。
現在想起來,她只餘冷笑。是,人人都是好的,只有她這個外人不好了。原來就說到她十五歲時兩人就成親,現在還沒進門就剋死了他,可不是她不好嗎?三人成虎,在她聽說這個事之前,外人都已經避她如蛇蠍。
可笑的是她,本來還想著他死了,她過一年再議親,也算是全了兩人的情分。誰知他家根本沒打算領她這份情,甚至狠不得她一頭碰死給他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