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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爺搖頭一臉喪氣樣道不敢玩啊,每回都是輸。
段老爺尾巴恨不能翹上天,連連冷笑道不會就不會!裝什麼啊!又從他兜著的衣裳下襬裡撿出個大約五兩的碎銀扔給吳老爺。
錢還你!別誤了我發財!
撂下這句話,段老爺又踉踉蹌蹌的鑽回去了。他這半天的功夫贏了快有一百多兩!這手氣壯的!這會兒就是親孃來叫他也不走!
吳老爺掂掂銀子,隨手拋給那個蹲在後面收銀子開票兌錢的癩痢頭。
癩痢頭接住趕緊衝著吳老爺哈哈腰,一臉諂媚。
吳老爺慢慢踱過去,指指仍紮在人堆裡跟村漢一起嘶聲大叫大喊的段老爺交待道:“給我好好招待他,可明白?”說著瞟了眼這癩痢頭。
癩痢頭是吳家屯頭一份的混子,沒家沒業,爹孃老婆孩子都沒有,成天裡東家躥西家轉。但他有個習慣,就是隻騙外地人。他開了這個賭局,專去拉那外地過路的進來賭一把,他不賭大,也不會讓人輸得掉褲子。按他的話說,就是人不能沒良心。他幹這個只為養家餬口,還帶得一圈鄰居跟著沾光受惠。
吳老爺平常也算多有照顧他,吳老爺自己是從地裡爬出來的,不會看不起像癩痢頭這種人,相反他倒覺得這人有本事,時不時的接濟一二,慢慢的倒把這癩痢頭給收到自己手中了,他護著癩痢頭的生意,癩痢頭給他交上個仨瓜倆棗的。
今天吳老爺這樣交待他,癩痢頭不問前因後果只是點頭答應下來。今天這群賭客都是他的熟客人,裡外裡把得嚴實。前腳送走了吳老爺,癩痢頭瞧著仍然紮在人堆裡滿面通紅的段老爺奸笑。
真是個傻子!
吳老爺踏著暮色往家走,遇上個把村人還微笑眯眯的打個招呼。
這事不是他不地道,段家敢這樣做,就是沒把他吳大山放在眼裡!段家那個老太太誰知道還能活多久?她要再活個十多年,難道讓他的閨女再受十多年的氣?正經元配太太倒去看一個姨娘的臉,他不能就這樣把女兒嫁過去。
有段老爺攥在他手心裡,日後有他擋在前頭,看誰還敢給寶丫頭氣受!
段老爺賭得天昏地暗,手中的銀子來來去去。一時贏一時輸。贏了下回就加錢盼著贏更多,輸了還要加錢把本翻回來!天還沒黑透,他手中的銀子就空了。
段老爺頭還是懵的,根本不知道這銀子是什麼時候輸光的。他上上下下的摸,不找到錢來繼續賭不罷休!
癩痢頭此時站起來拿著根棍子開始趕人:“都散了吧,散了吧!”趕到段老爺跟前,說:“這位爺,您還有沒兌的票沒?沒兌我就給您兌了,這攤子要散了。”
段老爺仍在身上摸錢,不理他。癩痢頭就推著人向外走,連著把幾個村漢都推出去關上院子門。
段老爺站在院前土牆外不肯動,一邊眼饞的看著院子裡,一邊還在身上找錢。他怎麼就沒帶更多的錢呢?他怎麼就沒在身上放個玉佩啥的呢?段老爺急得跺腳!他正賭到興頭上,賭運正好!只要再一把,他一定能翻本!
旁邊幾個村漢在說:“走不走啊?”
另一個說:“走吧,接下來的咱們玩不起!”
段老爺趕緊上前問:“這不是散了嗎?”
村漢沒好氣的看著他:“頭回來?一會兒的更熱鬧!賭得更大!”
段老爺一聽賭得更大,頓時腦袋就被兩隻手都捧不住的銀子塞滿了!
村漢小聲告訴他:“一會兒天黑了,他們鬥狗!”邊說邊張開兩隻手形容,“那一口下去,能咬掉一條腿!跟狼似的!”
段老爺聽了後,更捨不得走了。跟魂被牽了似的守在院子門外,村漢都走光了,天慢慢黑了。等遠處的人家都點上燈火,原本空寂的院子裡突然有了人聲!
一直不死心守在門外的段老爺立刻上前拍院子門要進去。他喊了會兒,癩痢頭出來一把拉開門,陰險惡毒的瞪著他:“想死是不是?來搗亂的?”
段老爺趕快說自己是來玩的客人,扒著癩痢頭的肩掂著腳尖往裡伸脖子,連聲說:“讓我瞧瞧!讓我瞧瞧!”
癩痢推了他兩把,最後狀如不得已的讓他進來,隨即關上院子門,壓低聲音說:“這都是熟客!你是頭回來!有錢沒?”
段老爺剛才早輸光了,癩痢頭見他結巴半天,打量著他說:“瞧你也是個有身份的爺,這樣吧,我讓你玩,你就先記帳吧。”
段老爺連聲道謝,癩痢頭領他進去,裡面正在鬥,一條黑狗一條黃狗都跟小牛犢子般大,渾身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