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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孃家的人了,出了孃家門一輩子不回來的有的是,日後生死禍福都跟婆家系在一起,你們日後嫁出去,切記自己是人家的媳婦而不是姑娘了。”
吳二姐不安的動了動,她還是頭一回聽到這麼可怕的話,難道讓婆家打死了孃家也不管嗎?
吳馮氏怕她們不懂事到時吃虧,嚇唬她們:“到了婆家頭一件要緊事就是孝敬公婆,愛護弟妹,對小姑子和小叔子更要提上一百二十個心!對相公要敬之愛之,切不可輕狂放浪,嫉妒更是要不得!”
吳二姐被吳馮氏難得的嚴肅嚇傻了,吳大姑娘也有點臉色發白,吳馮氏瞧著心疼可仍是硬下心腸說:“在家裡娘自然一心疼你們,可是到了婆家這心疼你們的人就只有自己了,要多長几個心眼,切記不可留下小辮子讓人抓住,平常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若實在不好處,那就連屋子都別出。”
她握著吳大姑娘的手嘆氣道:“打你九歲起我就關了你一年,就是讓你養養性子,日後就是悶在屋子裡也不至於悶出病來。”她痛惜的看著吳大姑娘說:“……現在看起來,倒像捂過了頭,你又安靜的太過了。”
吳二姐扳著指頭查自己到底幾歲了,心驚道:“……娘,你是不是該關我了?”吳馮氏拍下她的手,氣笑了,說:“你個皮猴!”笑完嘆氣說,“你的性子活,我怕把你關壞了,再等一年吧,明年看你的性子有沒有長進,到時再拘一拘你。”
吳大姑娘見吳二姐害怕,拉著她的手說:“寶兒別怕,沒什麼的。一個人呆在院子裡,就好像每天都沒感覺似的,我都沒覺得過了一年。”
這就是山中無甲子,歲月不經年嗎?吳二姐以前大學時宅在家裡,也曾經有過沒有時間流逝感覺的幾個月,好像房間裡的時間停住了一樣。後來她怕把自己宅出病來才開始出門的。
吳馮氏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捧在手心裡養了十幾年,到最後也是要送到人家家裡頭去吃苦受罪。她想起自己嫁出去的那一天,娘在屋子裡哭到厥了過去。她好幾年生不出兒子,聽說娘每月初一十五都到觀音廟去上香,等她生了兒子,孃家大哥趕了幾百裡山路把先生送過來,連一夜都沒停又趕了回去,後來她才知道,這個先生是大哥自己兒子的先生,娘要大哥去求先生改教她的兒子,大哥跟先生磨了好幾個月才求得先生點頭。
吳馮氏眼圈紅了,悄悄抿了下眼角,對吳大姑娘說:“娘疼你們,放心,這聶家是娘千挑萬選出來的,錯不了,你去了不會吃虧的。”
吳馮氏給吳大姑娘選的是做藥材生意的聶家五少爺,兩人年歲相當,若是按生辰算聶五爺只比吳大姑娘大半歲。吳馮氏覺得聶少爺有些小,女人老得快,所以她覺得聶五少若是比吳大姑娘大個兩三歲就好了。以前這聶家少爺原本是給二姐預備下的,段浩方才是她為大姐選的。可是大姐和段浩方的八字不合,這才變成如今這樣。
聶五少只有三個哥哥,有一個四哥雖然過了百日入了宗譜,卻在三歲時夭折了,聽說還有兩個庶姐妹,不過在鄉下的別院居住。三個哥哥中除了大哥在老家,另兩個哥哥早就搬到外面去住了,所以吳大姑娘嫁過去不會有妯娌,只有一個婆婆,而這個婆婆是個繼室,聶五少是聶老爺嫡妻最小的一個兒子,嫡妻在聶五少七歲時去世,三年後聶老爺才續了弦,吳馮氏當時還特地送了賀禮去。
當時聶家搬到鎮上來時,原來的聶太太只帶了最小的兒子,而將大兒子留在老家守家業,沒想到剛搬到鎮上就累病了。吳馮氏當時跟聶太太認識的時候,她已經病重了,見過當年才五歲的吳大姑娘後就要給聶五少訂下當媳婦,說:“我說不準哪天一閉眼就走了,留下小五子實在不放心。我們家爺是個沒長性的,我也不指望他能守著空屋過,要是讓後頭的狐狸精誤了我的小五的終身大事,我就是躺在地下也不能閉眼!好姐姐,我把我在外頭的莊子留給你們家大丫頭,只要她嫁進來,我的嫁妝都是她的!”
吳馮氏又見過聶五少,五歲的孩子已經定了型,吳馮氏在鎮子上住了小半年,看得出來聶五少是個聰明懂事的好孩子,那時就知道哄聶太太喝藥,安慰她養病,知道在聶老爺和聶太太中間和稀泥。這親訂下後,她盤算著聶家人口簡單,吳大姑娘嫁過去只需要聽聶五少一個人的,公公不能直接管兒媳婦,上頭又沒有婆婆。聶家幾個哥哥都沒跟聶五少一起長大,情分不深,想來妯娌之間應該也不需要多應酬。小姑子都是庶出又在鄉下,掀不起風浪。聶太太去世後,吳馮氏親自去弔唁,在那裡陪了聶五少一個月,是去弔喪的人中最晚走的,之後每隔三個月就命人往西鎮給聶五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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