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3/4 頁)
沼澤泥潭一般。
這種感覺,與尋常人等處於將睡未睡狀態相差無幾,卻是修仙者最深的一種定境。
當一切可摒棄的都被摒棄,剩下的自然是最重要,與最切身的。
無盡的黑暗當中,寧風“眼”前,豁然大放光明。
他“低頭”一看,看到在無盡的黑暗當中,他連身軀都失去,唯有一雙交疊在丹田處的手掌,雖感覺不到它,它卻依然存在。
同樣存在的還有掌心中的光明之山。
光明之山戒指不住地在散發著旭日初昇般的光芒,一層層地撕裂、湮滅蜂擁而來的黑暗。
這些形諸於外顯得凌厲剛猛的光輝,落在寧風身上,則陡然變得柔和起來,如心愛女子的小手,一寸寸地撫慰著他的煩躁。
血肉相連,不分彼此。
在這個雙手的存在都無法感知的境地下,他竟然能清晰地感覺到光明之山的存在,那種血脈相連,那種渾然一體,激動得讓人直欲潸然淚下。
“這就是本命法器嗎?”
寧風依然沉浸在激動當中,不可自拔,腦子則在飛速地轉動著:“不是手足,勝似手足,休慼與共,一體兩面。”
“原來這就是本命法器的感覺,果然玄之又玄,無怪於施展本命法器時候威能遠過其他,怪不得本命法器能突破器物的限制,隨著主人一起成長。”
“但是……”
寧風心中,只剩下最後一個疑惑。
那便是:怎麼出去?!
“到底還差什麼呢?”
寧風以充斥著疑惑地目光,望向掌中光明之山。
處在這個極致的定境當中,一切感知都被剝奪,他所能“看”到的,也僅僅是本命法器而已。
“先天胎膜這個機緣附帶的考驗,到底是什麼呢?”
寧風想要沉思,卻在這一瞬間,心中驀然一動。
當他將心神凝於本命法器上時候,他感覺到了光明之山的回應。
若將光明之山比做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孩童,那麼現在出現在寧風眼前的應該就是這樣一個情況:
一個小小孩兒,兩眼往往,雙手交疊地伸出來,眼巴巴充滿渴望地看過來……
這是一個純淨得沒有雜質的孩子,在向著父親討要著什麼……
醍醐灌頂一般,寧風明白了。
“是了。”
“就好像是孩子學會的第一個道理源自父母一樣,初生的光明之山還欠了些什麼,它還沒有自己的道。”
“沒有道,也就沒有成長!”
“這個道,無論正確與否,能且只能由我來賦予!”
“本命法器的道,就是我的道!”
“原來如此!”
寧風恍然大悟之餘,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景象,恰似“人生若只如初見”七個字從腦子裡噴薄而出時候一般無二。
那是在永夜的荒原當中,腳下是凍土,周遭是寒風在呼嘯,他一步一步,艱難地在跋涉。
一次次竭力張望,看不到前路;
一次次地力盡而倒,在硬如石頭的凍土上摔得頭破血流,又一次次倔強地爬起來,繼續用雙腳在丈量著天地;
一次次地失敗,一次次地重來,再是看不見,再是沒希望,依然在路上……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尤未悔!”
跋涉中的寧風在行吟,在高歌,這是一種“在路上”的精神,燃燒出最璀璨的光,最執著的念,支撐著他向前,向前,再向前。
“刷!”
光明之山,驀然浮現,其光萬丈,轟然洞穿而出。
於是,前路盡見;
於是,凍土消融。
……
補天洞中,先天胎膜消散,化作一縷縷先天化生之氣,九成入了光明之山, 一成進入寧風的體內。
進入光明之山的先天化生之氣,凝成一條“道”,一顆“種子”。
種子,是返照先天的種子;
道,是寧風賦予光明之山的道。
寧風緩緩地睜開眼睛,神采奕奕,一切疲憊,盡數消散。
他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光明之山戒指牢牢地戴在他右手的無名指上,散發著如同孩童驚喜目光般的明亮。
“不管前路如何,我們始終都在路上。”
寧風喃喃出聲,似是對著光明之山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光明之山的明亮晃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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