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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裂帛,最近一次交鋒,陸雪肩上一片白衣被彎月劍芒削落,沁出一片殷紅,染紅白裳。
她的嘴唇抿得更緊了,少了幾分血色,多了幾分倔強。
陸雪持劍,轉身,正面天機寶璽,一如之前的多少次。
到了這個地步,寶璽的神色也凝重了,他皺起眉頭,道:“陸師妹,你沒有機會的,何必自苦呢?”
“認輸吧。”
寶璽之言,亦是神宮前觀戰者們的心聲,他們的疑惑。
在過去的幾個呼吸時間裡,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白衣少女一次次徒勞地踏月飛劍。一次次地撲空,一次次地狼狽,有不忍心,更多的卻是疑惑。
“她是為了什麼?”
誰人都看得真切。正如寶璽所言。陸雪一點機會都沒有。
無論是陳昔微鋪天蓋地的七夕環,曾醉墨冠絕同儕的速度。乃至於寧風接引星力充斥高太的手段,多少都有些抗手的可能。
惟獨,陸雪憑藉明月璫和廣寒化,一劍光寒的驚豔。沒有獲勝的可能。
寶璽的八門金盤,全方位地剋制住了這個月下少女。
寧風眉頭略皺起,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出神,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是當日青銅古樹上,那個咬著牙,抿著嘴唇,默默攀登的青澀少女。
當日之青澀。今朝之窈窕,少女變化不可謂不大,然而此刻的神情卻在寧風腦海中讓兩個身影重合。
“不!”
陸雪搖頭,深吸一口氣。一輪皓月再當空。
寶璽臉色難看,隱隱發綠,明明佔據的是上風,偏偏有騎虎難下的感覺。
“夠了!”
一個清脆的童音響起,天月童姥一頓柺杖,自有一道天光從天上降下,裹挾著陸雪從高臺上落回她的身邊。
“丫頭,為師喜歡你的倔強性子,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死撐亦是無用。”
“回去再練三月,到時為師帶你殺上天機峰,把那小胖子打成死胖子便是。”
天月童姥這番安慰自家弟子的話說得全無掩飾,明明聲音不大,下至最遠處外門弟子,上至高臺上寶璽,人人都聽得真真的。
寶璽原本只是臉發綠,這下則是慘綠慘綠,愁眉苦臉,似乎在為自家三個月後的日子默哀。
“嗯!”
陸雪即便是面對自己師尊,還是清冷的樣子,輕應了一聲罷了。
她退下,扭頭向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在那裡,寧風恰好也扭頭望來,四目相接,陸雪臉上飛紅,迅速移開目光,寧風則隱隱明白了什麼……
“她那麼苦苦堅持,明知道沒有希望也沒有放棄,是……”
寧風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為了我?為了讓我看清楚寶璽的手段,因為我就是他下一個對手?”
“不是吧,我不就是拉了她一把嗎?”
寧風覺得怎麼都不至於,特別是現在的陸雪有脫胎換骨之美麗,看木小樹青澀少年的表現,就不難知道陸雪該有多受歡迎。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莫名地就有些心虛,抬頭向著陳昔微方向望了一眼。
天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寧風這是望向哪裡都是四目相接的節奏,陳昔微也正在狠狠地瞪過來,眼中盡是“你給我等著”一樣的危險含義。
“她看見什麼了?冤枉……我什麼也沒幹……”
寧風嚥了口唾沫,心裡面叫著撞天屈,忽然覺得跟陳昔微會師最後一戰,貌似不見得是什麼好差事 ;。
“這個問題,還是等先過了寶璽那一關,再說吧。”
寧風旋即收斂了心神,神色亦是凝重了起來,在腦海中冥思苦想對策。
這個時候,陸雪的堅持立刻有了意義。
寧風腦子裡不住閃過的,無不是陸雪以各種方式,各個角度,向著寶璽刺出的一劍劍。與之相對的是寶璽一次次算盡有無地從一扇扇金門中走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場面。
其中任何一個細節,每一個變化,在寧風眼中都歷歷在目,一切細節纖毫畢現。
“八門金盤,到底在一個‘算’字上。”
“寶璽仗之算盡有無,才能趨吉避凶,無往不利,攻守切換自如,先就立於了不敗之地。”
“欲破此法,要嘛就是絕對的力量,要嘛是絕對的速度……”
寧風覺得腦殼疼,這兩樣他都沒有。
“論修為,寶璽在我之上;論速度,大家都是初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