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掌門和大師兄都被殺了……”斷斷續續地,奔入的崆峒弟子勉力開口,複述當日慘況,“那魔頭本來下令要將本門弟子全、全殺了……但是,但是那時候好像有人說了一句話,他就下令停手了。”
“好像?”這樣語焉不詳的複述,反而讓各派人更加起疑,不住追問,“是誰?”
“看不清楚……轎子裡面…說話的似乎是個女子。”傷勢很重,血流不止,崆峒派的那個弟子聲音和神志一樣模糊起來,“帶著面紗……所以、所以看不清楚……”
“啊?”還待再問,眾人簇擁中,那名弟子已經因為血流過多昏了過去。
“什麼女子……胡說八道。那個小魔頭怎會因了一句話就改變主意?”旁邊的青城掌門夏天星憤然——青城雖為十大門派之一,但近幾年一直勢微,此時聞得魔宮重入中原,自忖本門勢單力弱、夏天星乾脆封了大門,帶著門下所有弟子來到了鼎劍閣。
“不錯。”旁邊峨嵋派大弟子清儀應和,按劍而起,“這一批逃回的崆峒弟子,我們還是先好生看管起來為好,免得其中有詐。”
不管那些渾身是血的崆峒弟子憤怒抗議,江湖盟中已經有弟子出手將那些人強行帶下。
“住手。”忽然間,一個白衣人越眾而出,阻止了那群被強行拖走的傷者,淡淡道,“他們該沒說謊……先帶去治傷,不要耽誤了。”
“沈公子?”看到沈洵開口,一眾江湖人都不敢如何抗議——畢竟,天下第一劍的名頭不是吹的,而且這位也是目前嚴累老盟主青睞有加的人物。當下,便由另一些人出來,將那群好容易逃得命回來的崆峒弟子扶了下去。
“沈賢侄,何以見得啊?”當眾不好反駁沈洵的意見,趁著人散去,嚴老盟主叫過沈洵,低低問,“你怎麼能肯定那些逃回來的崆峒弟子沒有問題?”
“是小謝。”沈洵低下頭去,沉默片刻,彷彿自語般地輕輕說了一句,“她總算還活著。”
――――――
又一片楓葉飄落下來。素衣女子伸出手,輕輕接住,低下頭去看了看落葉。葉莖是齊刷刷斷裂的,彷彿被無形的刀劍削過一樣。
耳邊有細細的曲聲,謝鴻影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坐在楓樹上的青衣少年。
楓葉如火,掩映著那個二十歲的少年。因為前些日子和崆峒掌門吳深髓的一場劇鬥而受了上,他的臉色是蒼白的,正將一片樹葉削薄了,捲起來放到唇邊吹著。頭靠在樹幹上,微微閉上了眼睛,彷彿在享受著這難得的遠離殺戮的一刻。
然而即使是這樣的時刻,少年身上依然保留著強烈的劍氣和殺氣,吹出的雖然是低低的曲子,滿樹的楓葉在無形的劍氣中紛紛落地,宛如紅雨。
這個孩子、似就像一根無時無刻都繃緊的弦,給人一種危險而焦慮的感覺。
才不過二十歲……但是那樣的武功,卻居然勝過了她所見過的任何人!
那一日黃山的絕頂上,夕陽緩緩將餘輝從大地收走,眼前魔宮的刀劍如同海洋一般,冰冷雪白的浪尖上反射著暖紅的點點光芒,她聽見那個魔宮少主叫她“小謝姐姐”,眼睛是奇怪的深碧色,對她說:“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走。”
話語未落,她長身掠起,手中的劍流出冷厲的光芒。魔宮的子弟聽從了主人的吩咐,居然真的站在一邊觀戰。她絲毫不敢大意,足尖連點,出招凌厲,就如一隻飛翔在浪尖上的海燕,與那個手拿英雄紅顏雙劍的少年鬥在一處。
然而,那個二十歲少年的武功,居然高到遠出於她原先的預料。
方玠的劍法很精妙,細微處居然有些近似沈洵的夢尋劍法,然而最為怪異的是他的內力,英雄劍上傳遞過來的力道是如此詭異,雖然用了天人訣,她依然覺得每接下他一劍、胸口的血氣就一陣翻湧。
——最要命的、是她每接下一劍,手中的長劍無不寸寸碎裂!
第一次體會到了沈洵和自己對戰時候的感受,她只能極力仗著身法的巧妙,避開和他手中長劍正面交鋒,每斷掉一把劍、就立時從身側的魔宮子弟們手中奪來一把。或許因為少主的吩咐,那些人居然毫不反抗地任由她將自己佩劍劈手奪去。
——然而,儘管如此,她手中長劍還是一把接著一把地寸斷。一百招過後,她虎口震裂流血,而黃山絕頂上,居然放眼望去再也沒有可用之劍!
就那樣一躊躇,長劍如風,魔宮少主的英雄劍已經點在她的側頸。
她的眉心因為運起了天人訣、而殷紅如血;咫尺對面,那個少年的瞳孔也是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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