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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來到了再說不遲,如今影子也還未見,便吵了起來,卻不笑死了人?”東方白怒叱道:“放屁……”
烈火祖師面色陡地一變,霍地站了起來,袍袖展動,看來像是要有所動作,東方白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也已註定在烈火祖師的身上。
雙方盡皆劍拔弩張,看來又要生出一場激鬥,正在此際,突然聽得大門之外,響起了一聲嘹亮已極的佛號,人影一閃,一個老僧,已然進了大廳,竟正是僧門掌門人水鏡禪師。
東方白這夥,和譚月華成婚,因為這是俗家之事,因此僧門中人,絕不理會。此際,水鏡禪師突然來到,東方白也不禁為之一怔。只見水鏡禪師的面色,異常神肅,東方白忙道:
“師兄何事?”
水鏡禪師踏前一步,道:“老僧在禪房靜坐,聽得不遠處,若斷若續,瓢來陣陣琴音,其音靡靡,引人作非份之想!”東方白一驚,道:“琴音?”水鏡禪師低唸佛號,道:“不錯,那是八龍天音!”東方白向烈火祖師冷冷一笑,接著道:“如今來了,你有什麼辦法?”
烈火祖師的心中,事實上也在大大吃驚。但是,總因為當年仙人峰上,他早走了一步,未曾遭劫。因之,“天音天龍”究竟如何厲害,他也只是想像,未曾親嘗。此際,當著那麼多人,他當然不願意示弱,一聲長笑,道:“到了此間不遲!”
青燕丘君素也急了起來,道:“東方先生,不必理此狂人,我們自擬對策便了。”烈火祖師勃然大怒,道:“誰是狂人?”水鏡禪師轉過身來,道:“善哉,大敵當前,我們何必爭吵!”烈火祖師一聲冷笑,道:“等我華山一派,去會會六指琴魔!”
身形幌動,便已然出了大廳。青燕丘素凜然一笑,道:“說得好聽,已然腳底抹油了!”
烈火祖師身何等快疾,一幌之際,已然走出三丈,可是一聽得丘君素如此說法,又倏地回到了大廳之中,厲聲道:“好!大家便在此處守候,誰若走一步的,以後在武林之中,人人得對之當面而唾?”烈火祖師此言一出,眾人的心中,不禁盡皆為之怔了一怔。
本來,當眾人一聽到六指琴魔,可能來到此間的時侯,已有不少人離座而起,而給玉面神君東方白的一番話壓了下去。那是因為六指琴魔究竟是不是會來,尚未曾確定的原故。
如今,根據水鏡禪師所言,他在東天峰上靜修,已然可以聽得“天龍天音”,可知六指琴魔,已然確實來到了峨萆山。因此,不少人心中,早已然打定離開此間,以避風頭的主意。
但是,被烈火祖師如此一說,那些想走的人,卻全都你我,我你,變得不能再離開了。
因為烈火祖師的話,說得極為明白:“誰要走的,以後武林中人,可以人人對之當面而唾!”
雖然,就算此際一走了之,以後的情形,也不致於如此,但是那一派中人,以後在武林之中,毫無地位可言,乃是可以肯定的事。
武林中人,爭殺殘唾永無休止之日,為來為去,無非是為一個“名”字,在武林中毫無地位,實是比死尤甚!因之,剎時之間,大廳之中,靜到了極點,沒有一個人出聲。大廳之中一靜了下來,每一個人的耳際,也可以聽得一陣陣的琴音,從山下面,斷斷續續地送入了耳鼓之中來。
那琴音因為從老遠處傳來,聽在眾人耳中,根本不成其為曲調。但是,每一下琴音,卻仍然不免令人心旌神搖,因為那琴音極是淫邪,座間有幾個功力稍淺的人,不禁面紅耳熱起來。
烈火祖師講完之後,便立即坐了下來,只見他雙眼微閉,屏氣靜息,沒有多久,他頭頂之上,便已然冒起淡淡熱氣。看他的情形,分明是在提前凝定心神,抱元守一,以防六指琴魔突然來到之後,“八龍天音”.一起,便顯得手足無措。
玉面神君東方白向烈火祖師了一眼,臉上現出了不屑之色,轉過身去,道:“毒手羅利,你將月華藏在什麼地方?”毒手羅剎赫青花冷冷地道:她是我的女兒,何勞你動問?”
東方白麵色一沉,道:“如今大敵將臨,她孤身一人,若是遇上了六指琴魔,就算她是你的女兒,六指琴魔便會手下留情了麼?”毒手羅剎赫青花聞言,也不禁為之一怔,但隨即“哈哈”一聲長笑,道:“我將她帶到了一個山谷之中,剛才呂麟正是去看她去了!”
玉面神君東方白一聽此言,心中不由得陡地大吃一驚,玉面生怒,陡然喝道:“這話當真?”他那一聲巨喝,宛若是半天之中,響起了一個霹靂,震得瓦面也為之簌簌作響。
赫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