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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冠道人和丘君素兩人,動手以來,還只有過了十一招。雙方正在僵持不下,各以內力爭鬥,已然感到誰要勝過誰,都不是易事。可是在那種情形之下,卻又絕對沒有罷手不鬥之理。因此,對那人的尖聲叫喚,兩人均不加理睬,仍然各自發出了一掌,掌力交迸,「轟」
然有聲,兩人各自後退了一步。
兩人一步退出之後,正待發第十三招時,手掌尚未翻出,便是猛地一怔。原來那頭戴老大面具,詭異已極的怪人,已不知在什麼時候,來到了他們兩人的中間!兩人心中,不禁齊皆愕然!
要知道丘君素和銀冠道人兩人,全是方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一則,兩人在動手過招之際,真力排蕩,周圍丈許,人所難進。二則,以他們兩人的耳目之靈敏,就算是頭頂丈許處,有一頭飛鳥飛過,他們也一定可以覺察,可是那人來到了他們的中間,卻只是一個眼花間的事情,事先絕無跡象可知。
兩人一呆之際,全都停招不發,只聽得那怪人道:「兩位要分勝負,像這樣打下去,只怕是打上五百招,也未必可以分得出來,卻耽擱了大家的正事,不如依我一言,勝負便可立分!」
此際,丘君素和銀冠道長,已然知道那人,雖然裝束詭異,有譁眾取寵之嫌,但是,卻又是武功極高的一個高手。
一時之間:心中都忌憚他突然幫著對方,來與自己為敵。因此竟異囗同聲,問道:「有何辦法,可以勝負立分?」那人大頭殼一搖,道:「武學之道,自然以內功為主,如今,天下多少高手在此,你們各演自身內功,自有人公正裁判,卻不是比打死打活,好得多麼?」
銀冠道人厲聲道:「閣下所言,雖然不錯,但是我與她並非是求分出勝負,事情卻與害死金鞭韓遜的大犯有關!」
那人怪笑一聲,道:「我知道,誰勝者,當然可以由心所欲!」銀冠道人冷冷道:「只怕閣下,作不了主!」那人「哈哈」大笑,笑聲更是難聽到了極點,笑聲未畢,人已突然退出。身法快絕,一轉眼間,巳然來到了那枚石筍之旁。
一到了石筍之旁,突然揚起那柄破芭蕉扇來,向石筍煽去。眾人皆不知他要弄些什麼玄虛,只聽得「拍」地一聲,那柄破芭蕉扇,已然擊到了石筍之上,緊接著,便是「轟」地一聲巨響,那枚足有一人合抱粗細的石筍,竟然齊中斷折。
而在那石筍的斷折部份,尚未倒地之際,那人已然又回到了丘君素和銀冠道人兩人的身旁,道:「我管也管不了?」
他那一句問話講畢,才又聽得「轟」地一聲,碎石紛飛,斷石落地。那斷下的大半截石筍,少說也重逾萬斤。重逾萬斤的物事,倒了下來,落地何等之快,但是,那怪人居然能夠在這樣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趕到兩人身旁。
這一手絕頂輕功,絕頂內功,相繼一露,不但銀冠道人和丘君素兩人,自嘆勿如,峰頂中人,一大半俱都咋舌不已。
譚月華的心中,也是大為奇怪,低聲道:「哥哥,這人的武功,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不知究竟是什麼人?」
她哥哥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武林之中,異人甚多,豈可勝數?」各門各派中的人物,也俱皆交頭接耳不已。銀冠道人心中對這怪人,雖無好感,但是卻也不得不服。因為那一手輕功,倒還罷了,最難的是,要以一柄破芭蕉扇,拍在那枚石筍之上,而將那麼粗的一枚石筍擊斷。
如果,那怪人是一掌擊在石筍之上,而將石筍震斷的話,事情便並不出奇,在峰頂的眾人之中,倒有一半可以做得到。
同樣的,苦是那怪人手中所用,是什麼重兵刃,如伏魔金鋼杵,八楞紫金等,當然也是一點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是,他手中所持的,卻是一柄極普通的破芭蕉扇而已。也就是說,他要將本身內力,由芭蕉扇上,逼到石筍之上,才能將石筍震斷,這種內功修為,已然到了「飛花卻敵,摘葉傷人」的境地,平時連聽都聽不到,何況眼見。
因此,銀冠道人實是自知弗如,想了一想,道:「既然尊駕不願我們在此動手,此處本來也不是動手之所,倒不勞尊駕,淌我們之間的這份混水,我們兩人下山之後,再作了斷便了。」
那怪人搖了搖扇子,道:「如此,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但是各位既然上了仙人峰來,未必全是看熱鬧的,只怕到時,各自之間,仍然難免出手,武功不濟的,卻要及早打定主意,不要到時,自已丟人!」
他這一番話,分明是針對所有人而發,囗氣之大,無以復加。華山烈火祖師,倏倏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