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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立時,聽得一個十分粗豪的聲音道:“法拉齊,格勒!”
那粗豪的聲音立時再度傳出,打斷了他們的話頭,道:“由於遭到了一些意外,所以我與你們失去了聯絡,你們也離開了飛船,如今飛船停在五萬一千呎的空中,你們的個人飛行帶可能達到這高度麼?”
格勒叫道:“不能夠,可是,領航員,我們 ”
他的話又未能講完,那粗豪的聲音又道:“那你們儘量飛高,我在探到了你們的所在之後,派子船出來,接你們回來。”
兩人又大聲叫道:“領航員,我們……我們到了一九六四年,你……知道麼?”
革大鵬 那粗豪的聲音自然是革大鵬所發出的了 沉聲道:“我知道,我有話對你們說。”
格勒向我望來:“對不起,衛先生,我們的領航員會有辦法,我們要去和他會合了。”
我忙叫道:“喂,飛機上的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的叫聲,革大鵬是否聽到,而格勒和法拉齊兩人,已經向外走去,這時天色已經十分昏暗,他們兩人,一奔到門口,圍在他們腰際的那條帶子,突然發出了“嗤”的一聲響,我只看到他們從衣領上翻起了一個罩子,罩在頭上。
接著,這兩個人,便以一種我從來也未曾見過的高速,向上升去,一剎那間,便已不見了。
在他們兩人向上飛去之際,我曾企圖擁向前去,抱住其中的一人,我的動作十分快疾,而且離得他們又十分近,可是我那一擁,卻未曾撲中。
當我再抬起頭來時,夜空暗沉,哪裡有甚麼人?
而如果我這時對人說,剛才我和兩個一百年後的人在對話,而他們如今飛向天空去了,那麼,任何人都要將我當作瘋子!
我將自己埋在一張古老的沙發中,雙手捧著頭,苦苦地思索著。由於法拉齊和格勒兩人的突然離去,以致使我竟懷疑起他們兩人,曾在我面前出現過。
兩個一百年以後的人!那難道是我在看到了飛機失事之後,想到白素存亡未卜時的幻覺麼?
我猛烈地搖著頭,想使自己清醒些,思想可以集中一些,我突然看到,在我對面的沙發中,坐著一個人,那人正望著我!
我定睛望著他,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面板黝黑的方臉中年人,目光十分銳利,鼻尖鉤形,像是鷹喙。
他正目光灼灼地望著我,我眨了眨眼睛,那人仍坐在我的面前,他是怎麼來的?門關著,我顯然未曾站起來替他開過門,老蔡又出去了。他是甚麼人?
我還未曾開口,那人便向我笑了一笑:“衛先生,我來自我介紹,我是革大鵬,我 嗯,可以說是中國人,我是蒙古戈壁大運河附近出世的。”
革大鵬,“戈壁大運河”,我只知道蒙古有大戈壁沙漠,所謂運河,當然是一百年之後的事情,一百年之後,如果人還不能將沙漠改變為綠洲,那反而太奇怪了。
那麼,這個革大鵬,他就是那艘甚麼飛船的領航人,那個一百年之後的傑出科學家!
第四部:“百年後超人”
他正在我的面前,絕非是一個幻影,由此可知,法拉齊和格勒也是實在的,並不是我的幻覺。我望著他,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我看到他站了起來,饒有興趣地向我屋中的陳設打量著,從咖啡几上取起一具噴氣式的打火機,“拍”地打著了火,又“哈哈”地笑了起來:“我們的會面,十分難得!如果不是宇宙忽然神經病發作,我們怎麼有可能相會?要知道我們之間,足足相差了一百年!”
足足相差了一百年!
那就是說,革大鵬甚麼都知道,他知道他自己回到了一百年之前。(在這裡,用“回到”這個動詞,實在是不十分妥切的,因為他所在的地點不變,只不過時間卻倒流了,他實在沒有動過,但是除了“回到”這個動詞之外,又想不出別的詞句。)
他對自己的處境,知道得十分清楚,那麼,他又為甚麼不像法拉齊和格勒那樣,大驚失色?何以他還顯得如此高興呢?
我語音乾澀,勉強開了口,問道:“那……你高興這樣?”
我也不知道何以我甚麼都不問,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的。人在極度的慌亂之中,講的話有時不免會可笑。但革大鵬卻得意地點了點頭。
我緩緩地道:“你……你和他們兩人不同。”
革大鵬道:“不錯,我和他們不同,你可知道,我們的飛行,對他們兩人來說,是一種榮耀,但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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