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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很理智,母親已然那樣兒了,沒的再叫三妹妹跟著受幾個月的累、勞幾個月的心。
可三妹妹的性子他知道,至少眼下是說不動她、叫她離開母親離開醫院回京城來的。因此他跟老太太說,等他回了天津再說吧,若能先勸著子琳別時時守在病榻前,等過些日子習慣了,再提回家之事也不遲。
老太太嘆了口氣,也就隨他們去了。自家老2、這個孩子們的父親都不多說一句,她跟著操什麼心。這幾天每夜裡為佟氏之事輾轉反側,她老婆子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金予辰又是一走一回,之後的日子便過得飛快,轉眼已是四個月後,京城的天氣已經入了嚴冬。
方重天自打跟金子琳茶樓一會,之後有半個月都沒聽見金家的回信兒,心裡也很是忐忑了一陣子。直到金熙又在早就約好的,二十天一送貨的日子上門來,才知道原來是金子琳的母親病危,金家老太太早沒了心思再張羅金子琳的婚事,這才放下心來。
如今天氣入冬了,花圃那邊除了養殖場裡的雞兔依舊活蹦亂跳,花草們大部分都被剪得只剩了地下根,又圍蓋上了厚厚的麻包片。只有一小片比較耐寒的迷迭香和真薰還在風中瑟瑟搖曳,若是措不及防的下過一場大雪後,不知還會不會活著。
沒上學的兩個孩子、華彩和路川也沒了事情做,便跑到茶樓和烤肉館子裡幫起了忙。有這麼多幫手在,金予辰更是樂得自在,只要洋行裡沒有別的應酬,每天都是早早就回了家、陪伴即將臨產的妻子。
而金熙除了二十天給方重天送一次香料,一個月左右給喬送一次精油和花水,其餘下了學的時間也就樂得或陪陪老太太,或陪陪孫櫻娘和小軒兒,要不就悶頭在含香館教丫頭們繼續學芳療。
幾個小丫頭們早就背會了各種芳香植物的名稱,以及精油花水的特性和使用方法,如今已經開始學習簡單的香薰療法了。還是老樣子,每天只接觸一種單方精油,等過些日子都記熟了、再學習複方和配方。
這天金熙才下了學,就見巷子裡停著二嫂孃家的汽車。難道是二嫂快生了,還是已經生完了?早幾天她就在勸金予辰,說如今也不比以前了,既然有洋人的產科醫院,不如送到醫院分娩更好。
誰知金予辰似乎對洋醫院有了牴觸,說什麼也不願送妻子去。也許是當初二太太第一次住院、在醫院裡又莫名的染了嗎啡癮,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大疙瘩。金熙也就不好再勸。
匆匆進了門又回了後院,隨便拉了個老媽子問了一聲,只說並沒聽說二少奶奶那邊有什麼動靜兒。那就是韓二太太過來探望姑娘了,金熙放了心就一路回了含香館。
不想才進屋放下書包,還不等換衣裳,俏蓮一路小跑進了院兒,拉著春分就問六姑娘回來沒。
金熙又披上大衣走到客廳門口:“我才到家,是你們二少奶奶找我有事?”
俏蓮緊走幾步到門口給她施禮,低聲道:“是親家太太叫我來瞧瞧,說若是六姑娘不忙,便請六姑娘過去說話兒。”
看看自己身上的淺銀灰呢絨掐腰大衣,裡面穿的還是女中的制服,見客不大妥當吧?可俏蓮都到了門口,總不能再叫二嫂的娘在那邊乾等——這韓二太太哪是有什麼閒心叫自己過去陪著閒聊啊,一定是叫自己去幫忙勸說哪個呢。
這麼想著,金熙便隨著俏蓮出了門,因為不知晚飯在哪兒用,又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頭出門前便給春分遞了個眼色。春分緊著點頭,六姑娘這是叫她們若等她等不回,就自己自習呢。
到了韓素芬這邊兒,屋裡只有韓素芬跟韓二太太孃兒倆,想必是金予辰還沒回來。俏蓮接過六姑娘身上的大衣掛到衣架上,金熙上前給韓二太太和二嫂問好。
問罷好笑著坐了,她便請韓二太太有話儘管說:“趁著我二哥沒到家呢,咱們說起話兒來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
韓二太太呵呵笑起來,這丫頭真爽利,倒省得來來回回兜圈子了。其實還不就是商量素芬住院待產的事兒?自家那姑爺又死倔死倔的,這話兒說了有半個月了,也沒商量通。
她倒想直接跟金老太太商量去罷了,只要老太太答應了,姑爺再不願叫住院也不好攔著不是?可姑娘又不讓,人家說了,小兩口兒還要好好過一輩子呢,平常事兒孃家或者長輩插手太多了,難免積怨。
又聽素芬講,說她們這個六小姑子也很贊成住進洋醫院去,韓二太太便緊著張羅把金熙請來商量個好主意,那丫頭機靈著呢,沒準兒就能想出兩全其美的好法子來。
金熙一聽是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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