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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和金熙同時搖頭。這孩子還是本性難改啊,總要刺人家一句才快活才解氣,不過好在又笑著把話兒收了回來,也許時間長了就能徹底改了這臭毛病。
記得春分那會兒說,金子琳是穿著新衣裳去的含香館啊,可現在穿的不過是家常衫褲,看來是又回了錦蕪院換了衣裳才來的。金熙朝金子琳眨了眨眼,又偷偷指指她的衣裳,金子琳立刻有些臉紅,連忙埋了頭。
老太太這會兒便開口問金子琳:“你六妹妹不是說,下午要帶著你去茶樓見方家大爺去麼,想好了穿什麼沒有?”
在家穿成什麼樣兒都好說,老太太就見不得自家姑娘出門去打扮得不夠得體。想當年或去別人家聚會,或是在金家開冷餐會,她不是都要親眼瞧過姑娘們的穿著才放心。
金子琳窘迫的嗯了兩聲,拿手一指金熙:“她昨兒上街回來,給我買了條西洋紗連衣裙,我想、我想就穿那個好了。”
老太太聞言心中快慰。就算三丫頭這渾身的毛病改得慢了些,六丫頭如今已經不和她計較了,還能偶爾示好,總比整天針尖對麥芒強得多。
在老太太那裡耗了半個上午,把金子琳和其他請安的都耗走了,金熙便與老太太告辭回含香館,正巧遇上金予辰回金宅用午飯。
金予辰先是臉紅,隨後便緊著給她解釋,說吃了飯他馬上就得走,得回烤肉館兒支應著去,今天是休沐日,客人多著呢。
金熙笑得不行:“二哥你別搞得那麼緊張,哪家飯莊子的老闆天天長在那裡啊,你只管忙你的事兒,那裡有韓叔和我表哥在就好了。”
她心裡明白,金予辰還不就是惦記著有了身孕的二嫂,所以藉著吃飯的名頭兒拐回家來瞧一眼,又怕她笑話他離不開老婆。
就算二嫂韓素芬沒有身孕,她說的也是大實話,難道開了個飯莊子就得天天不錯眼珠盯在那裡麼,那也幹不成什麼大事了。
和金予辰在小路上分開,金熙也不忘囑咐道:“我和三姐姐下午要去趟茶樓,二哥你用罷中午飯要走的時候,就叫俏蓮過來喊我一聲,我們跟你搭便車。”
金予辰眯了眯眼。這倆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還約了一起泡茶樓?不過這倒是好事一樁,子琳能收起原來那一身壞脾性、多跟小熙打打交道,對她的身心成長都有好處。
想到這兒他便趕緊應了聲,說了聲六妹妹快回去吧外頭日頭大,兄妹兩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中。
午後不到兩點鐘,哥兒仨離了金宅,一路聊著天兒,汽車很快便停在了茶樓大門口。門口本就停著三四輛車,其中有一輛慄殼色的福特,看來方重天已經提前趕來赴約了。
在茶樓門口放下兩個妹妹,金予辰又朝前開了一段路,徑直停在烤肉館兒門口,下車後只對她倆揮了揮手,就進了館子裡頭。金熙便招呼金子琳往茶樓裡走。
金子琳猶豫著抬頭看了看茶樓,腳步一動不動。金熙暗笑,這孩子原來就算脾氣不好,畢竟也是個嘠奔兒脆的,如今可倒好,壞脾氣沒去掉多少,又多了個猶猶豫豫的臭毛病。
“又不是進去後就瞧見他了,三姐你不能進了門再琢磨?太陽可會曬黑了臉的。”金熙緊著催她。
金子琳摸了摸臉蛋兒,倒也是,昨晚和今兒早上用了這丫頭給的花水很是舒服,臉色也不那麼黯淡了,在外頭曬黑了可得不償失,到屋子裡再琢磨到底要不要見方重天也來得及。
姐妹兩個進了門,孫廷棟便迎了過來。方重天來時是他招呼的,得知是跟表妹約好了的,已經領到樓上雅室裡安排坐下喝茶。如今見表妹來了,卻領著她那不招人待見的三姐,心裡雖是不大高興,卻也明白必是有要事,便張羅著帶兩人上樓去。
金熙示意孫廷棟不急著領她們倆上樓,眼神一直瞟著金子琳。金子琳又猶豫了片刻,終於一跺腳:“來都來了,還尋思什麼,咱們上去吧。”
孫廷棟詢問的目光看著金熙,金熙調皮的對他一笑,暗示等回頭再單獨跟他講。昨天下午那驚魂一刻,還得跟表哥和孩子們學說學說呢,叫他們也都打起精神來,以免遇上類似的事兒。
本來這些年,她還在心裡道萬幸,這旻國雖然和歷史裡的某段時期相似,卻並沒有軍閥混戰、沒有日寇入侵那些壞事兒;各種洋玩意兒洋文化舶來不少,各種工業也如雨後春筍爭先恐後冒了頭,還真是個挺好的時代——倒不是說旻國就是最好的,可也比穿去那戰亂年代或是遠古社會好得多不是。
直到去年遭遇了次鴉片風波,昨兒又遇了劫匪,加上之前塗燕生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