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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這會兒坐在羅漢床上,想了半會兒也沒想明白,予辰說的回來再商議是什麼用意。是要回來跟佟家兩位舅爺知會一聲,還是要跟她和老2商量商量,把佟氏再打天津弄回來、回家等死,萬萬不能死在外頭?
佟氏又去了天津那天晚上,老太太就已經給佟家兩位舅爺打過招呼了。那兩位不過是應了聲說知道了,再沒下文。罷了罷了,坐著幹想有什麼用處,左右予辰明兒就到家了,回來再說吧。
孫櫻娘便小心翼翼的問老太太,說若是二少爺回來了,只留三姑娘一人兒在那裡照應,不知會不會吃力。言之意下的意思是說,若有人幫她帶好軒兒,不如她也去天津伺候二太太幾天。
金熙立刻一臉不快道:“娘您快別說了,這事兒根本就不可能。九弟弟根本就離不開您,您去了天津誰帶得了他?這大熱天的哪禁得住他扯著嗓子哭上一天,一家子大人都得跟著上火。”
她真是搞不明白,她娘唱的這是哪一齣兒。就算口不隨心,這種好人犯意得上裝麼。
她倒明白老太太一定不會叫她娘去,就算沒有軒兒,也不會叫去。可她娘這話一出口,無論怎麼聽也是又諂媚又虛假,哪裡比得上什麼都不說、只悶頭裝傻來得實在。
她哪裡知道,孫櫻娘真是真心的。這種年代土生土長的女人,多少還是對身份地位的尊卑懷著些敬畏。
二太太佟氏再不得待見,那畢竟是正房太太,若放在頭幾十年,姨娘們除了早晚請安,不是還得天天立在一邊聽喝?更別提說有了病,姨娘們就要衣不解帶守在身邊侍疾。
老太太瞧這孃兒倆的你一來我一往,不由發笑。六丫頭她娘沒錯兒,六丫頭也沒錯兒,這不過是完全不同的兩代女子,想法兒本就不一樣。
若非得說哪個想法兒更好些,那當然是六丫頭更勝一籌了。先別說孫櫻娘去了天津侍疾、軒兒要在家哭著要娘,若是佟氏哪裡不好了,六丫頭她娘擇得乾淨麼?
孫櫻娘被女兒嗔怒了兩句,低著頭不再吭聲。難道她願意去麼,若不是有軒兒擺在這兒當擋箭牌,打死她也不提一嘴。她明知道老太太不會允她去,口頭兒上賣個好兒怎麼了?
金熙似乎也覺出方才對她孃的語氣不大恭敬,連忙打她娘懷裡接過金予軒逗著他說話兒。一會兒指著老太太教弟弟喊祖母,一會兒又指著孫櫻娘叫弟弟喊娘。
金予軒一歲零三個多月了,走路倒是早早的就會走了,身量也比年紀相仿的孩子高上一大塊,唯獨就是不愛開口說話。到現在為止,只要開口就還是咿咿呀呀。
金熙一會兒比劃這個一會兒比劃那個,金予軒沒一會兒就不耐煩了,一扭身便出溜下姐姐的膝頭,隨即就往他娘這邊跌跌撞撞跑來。手裡高舉著順勢從姐姐前襟拽下來的胸花咯咯笑著,咿呀咿呀一路高喊。
看看弟弟手裡的玩意兒,再低頭看看自己胸前,金熙吃的一笑。這孩子,手兒還真快。
“軒兒,把那花兒拿來給祖母”老太太歡快的招呼金予軒把那胸花遞給她。
金予軒猛然站下,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珠兒亮晶晶的瞪著老太太,手裡的胸花攥得更緊。好在那花兒不過是和衣裳相同的布料縫製的,又縫在了胸前,並沒有別針怕扎到手。
老太太見騙不來他的玩意兒,便摘了胸前的玉掛墜:“來來小軒兒,祖母用這個和你換。”
金予軒猶豫了猶豫,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布胸花,又抬頭看了看老太太手裡垂下的、亮晶晶綠油油的玉墜子,揚手把胸花朝著金熙一甩,幾步就撲到老太太跟前,伸手去夠那個玉墜子。
老太太大笑不止:“祖母是要跟你換啊,你不給我那個花兒,這個就不給你,你可倒好,一把扔給你姐姐了。”
金予軒哪裡聽得懂,只是一心去夠老太太手裡的玩意兒。金熙撿起來那朵布花兒跑過來,要替他拿著跟老太太換玉墜兒,不想才把那布花兒放到老太太手裡,又被他一把搶過來扔回給她。
一屋子人笑得不行,就連春棠和映雪也跟著笑起來,紛紛說九少爺真是機靈,知道那花兒是六姑娘的、就得還給他姐姐,他扭頭要老太太這個就行了。
孫櫻娘快步過去蹲下,拉過兒子箍在懷裡:“這大熱天的,快別膩著祖母了,沒瞧見祖母都被你鬧得出汗了?”
金予軒被他娘圈在懷裡,還是一味的扭頭朝著老太太撲。無奈他娘抱的太牢,總是掙不脫,更掙不到老太太膝上去,不由得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指著老太太手裡的玉墜大喊:“要,要……”
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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