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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於是蕭炎呵呵笑著應了聲:“我現在在藥廠呢,之前已經去接過人,護送著他們到了程爺爺家。因為廠裡有些小事,我就又返了回來,等我處理好後你也該到了。”
“程爺爺說,打算下午就給覃慕楓重新接骨。那腿骨長成那樣了,老爺子看不下眼去,說是越早治越好。所以咱們倆匯合之後,還得去接一下祖父,斷骨再接很痛的,得請祖父過去幫著程爺爺給覃慕楓施針止痛。”
“我雖然也跟祖父學了幾手兒,可我不敢隨便亂用啊。最近幾年我都沒摸過針了。”
金熙吸了口冷氣。斷骨再接,之前蕭炎跟她說有這麼一個人受了這種傷、需要這樣治療,她也不是沒想過那種痛苦,可如今知道了那人是覃慕楓,下午又要開始治療了,她不禁又琢磨起來,只覺得渾身發寒。
覃慕楓能受得住不?受不住……也得受啊,總不能仗沒打多久,就變成了瘸子。他可還是年華大好,又沒找到媳婦呢,下半輩子的日子總得過吧。
就算不為沒找到的媳婦和下半輩子操心,還得想想海防前線。前線不缺他一個,可他的心裡一定會惦記那裡不是嗎。
“要不要我找找馮大栓,給他買兩針嗎啡?”金熙問蕭炎。
蕭炎嘆了口氣:“嗎啡不是什麼好東西。止痛時也許比針灸來得快,可他那傷又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好得了的,斷骨再接後多少天都靠著嗎啡鎮痛,等不再需要它時,人已經上癮了。”
“你放心吧,祖父的一手銀針已經出神入化了,大不了給他扎睡過去,人隨時都能昏昏沉沉的,也就感覺不到太痛了。就算紮了睡穴也是好久提不起精神來,畢竟不像嗎啡那麼可怕。”
“倒是這個理兒,”金熙笑道:“如果怕上癮,只在下午用一下嗎啡,之後的幾天也一樣疼,不懂醫學的人反還得亂琢磨,說我當初把骨頭敲開了都沒疼,怎麼回頭又疼成這樣,是不是程爺爺的手法兒不對勁啊。”
蕭炎在話筒那邊哈哈大笑,“你說得是,為了程爺爺的一世英名,這嗎啡也用不得。”
“你掛了電話就過來吧,我等著你。對了,覃慕楓的家裡人都不知道這事兒,他也囑咐說先別告訴家裡,小熙你雖然跟覃慕盈姐妹幾個都熟悉,還是緩一緩再說吧。”
金熙應聲說了句我明白,掛了電話後就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來。覃慕楓啊覃慕楓,你怎麼就那麼傻呢?受了傷不趕緊告訴軍醫抓緊治療,捱到今天必須把腿再敲斷一次,你以為很舒服麼?
慕盈是肯定不能告訴的。她才懷了六個月的身孕,怎麼能叫她為她四哥這事兒著急。
可是覃慕楓眼瞅著就要受挺大的罪,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會不會感覺很淒涼?
雖然覃慕楓臨走時,二哥金予辰抓著他跟他談了談身世問題,可誰知他聽進去沒聽進去,相信了沒相信。要不然把這事兒只跟他爹說一聲,叫他爹過來陪陪他?也許經歷了父子深情後,他的心裡就會好受些。
不行,這樣不好。先不說覃大老爺也是五十出頭兒的人了,最好不要眼見著自己的兒子被病痛折磨;只說覃慕楓,他從來也沒認為自己不是覃家的孩子,只是以為他不是大太太生的不是麼。
可是也不能叫他娘去呀,女人可比男人脆弱多了。
要不就依著蕭炎轉告的,誰也別告訴好了,金熙想到這兒,只覺得方才的滿心糾結真沒必要。
她就是個糾結的人兒啊,她笑嘆道。為了這麼點子事兒,已經坐這兒想了十來分鐘了,為什麼不直接聽從覃慕楓自己的意思呢。
他不叫告訴任何人,還不就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兒。這傢伙自己一個人兒彆扭著要強了許多年,突然要把脆弱的一面展現給別人看,就算那個別人是至親的人,他準也不樂意。等養好了腿傷好端端站在家人跟前兒,不比折騰了這個又折磨那個強出許多。
“程爺爺,我是小熙啊。我聽說您下午要給覃團長接骨頭了,我現在正在草藥園子裡,要不要我給您帶回去一些新鮮草藥啊?”金熙打定了主意,也就不用再想應不應該通知覃家哪個人,直接把電話打到了程宅。
“把你那透骨草給我薅幾把來,再弄些馬鞭三七就行了。”程之鶴笑道:“你訊息還蠻靈通,是小炎給你說的吧?”
金熙笑著說是:“那我這就去弄您說的那兩樣兒,然後我就回城裡去。”
又囑咐了程之鶴幾句,說先不要告訴覃慕楓她要過去:“我和他是熟人兒,我怕他知道了我要去,就彆扭著不願意見我。可是我還得陪蕭炎把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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