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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該如何去爭取?“唉——”
“大丈夫處世,何必長吁短嘆!”姚太如洗完澡回來,從背後在張炳卿肩上擊了一掌,“我猜你肯定是為一個什麼女人傷腦筋,難道不是?”
“我哪能如你一樣快活自在?”張炳卿剛才看到姚太如他們跳高時就冒出一個想法來:難怪姚太如快三十了還不肯娶親成家——整日裡這麼無憂無慮的!如果有了老婆孩子,恐怕就不會這樣輕鬆了,“你真有事找我?”
“還是去我房裡說吧!”姚太如拉起張炳卿便走。
張炳卿與姚太如面對面坐在書桌兩端,沒點燈,只有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灑入幾片清輝,把人影映在粉牆上。
“你也不願說女人的事?那好,我便不問了。”姚太如想了一下,他知道張炳卿是個很穩重、很內向的人,總是把一些事情留在自己心裡,一個人去漚爛來想。他便提起正經事來,“夜校辦起來了,我想學員中間應該有一個管事的,就叫做班長吧,我想請你來當,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管事呀,”張炳卿心裡只明白一點:這夜校除了認字學習之外,當初他們在一起寫傳單時就考慮過,以後得經常聚會,這該有個什麼公開的招牌掩護,用姚太如的話說就叫外圍組織,“不過,你讓我怎麼幹我還是願意去幹的。”
“到時候,你會知道怎麼幹的。”姚太如放心了,“最近聽到什麼情況沒有?”
“沒有,”張炳卿幾分憂慮地提出一個問題來,“你說,怎麼這警察所就一點動靜也沒有呢?”
“你是說他們對貼傳單的事沒一點反響?”姚太如不解其意。自從那次以後,張炳卿他們又貼了兩次傳單,“你這是擔心呢,還是覺得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他們一不抓,二不搜,不慌不忙,像沒事一樣,照樣過他們的舒心日子。”張炳卿不免有些沮喪,“老百姓開始震動了一下,過些天又都冷了下去,好像並沒多少人掛心這種事。”
“你是性急了麼?”姚太如笑起來,“你不去自首,警察所怎麼來抓你?現在全國到處有騷動,有叛逆,有起事,當局要搜搜不到,要抓抓不了,你說他們能怎麼辦?還不只得裝沒事,裝太平!”姚太如站起身來踱了幾步,“這就說明老百姓對當局的仇視和不滿已經到了相當普遍的程度!”
“老百姓首先得穿衣吃飯,養家餬口,他們各人有各人的生計,各人有個人的心思。”張炳卿真正的憂慮在這裡,“仇恨也罷,不滿也罷,事情一過,他們就冷了,淡了,就像是一些點不著的柴草。”
“好比喻,但不能說是點不著的柴草,而是有沒點著的柴草!”姚太如笑起來更像個孩子,“這話確實能夠形容眼下我們這個小鎮的情形。”
“你別笑。你見過我伯父,他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他有許多江湖朋友,在一起時乘著酒興,常常怨氣沖天,摩拳擦掌,但酒醒過後又都食消氣散,各奔東西。他年輕時也闖蕩過,現在卻感到無可奈何。所以,他才為我想到娶妻生子,養家餬口的事情上去了。你說,連他也這樣,其他的人還點得燃麼?”張炳卿這時才把許多日子以來鬱積在心裡的愁悶理出個頭緒來:他與伯父真正的分歧只在這裡。
“所以,你心裡才不快活,所以,你才好些天沒來我們這裡了,是嗎?”姚太如走近來問。
“可我還是來了。”張炳卿說。
“我相信你會來的!”姚太如拍了拍張炳卿的肩頭,“老表同志,我說你比喻得好,但事情的關鍵在於:既是柴草,哪裡會點不燃呢?可為什麼點不燃?一是柴草還沒聚到一處,現在老百姓雖然普遍不滿,到處都有抗爭,但多是自發的,盲目的,分散的;二是我們這些火種自身也燃得不夠旺盛。你想,這會兒就憑著幾張傳單,怎麼能把這些柴草點著,並且燃起熊熊烈火?你是太急躁了!”
姚太如在床上躺了下來,一會,又霍地站起,把椅子移近張炳卿:“我想,現在我們這個國家該朝什麼方向走,老百姓該過什麼樣的生活?這是個大題目,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很多,但正確的只有一個。如果全國大多數的人都能認識、理解和接受這個正確答案,也就是說,如果全國大多數人都為一個共同的目標努力奮鬥,柴往一處堆,力向一處使,心朝一處想,那末,光明美好的前景就必然到來!你說是不是?但可惜的是,這個正確答案在哪裡,這個共同目標是什麼,許多人還不能夠明白。。。 ”
姚太如說得神秘而又自信,張炳卿聽得玄乎而又凝神。忽然,張炳卿心裡豁然一亮:“我明白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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