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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夠進門?真是個死心死眼的東西!光為這一點,你也只能跟我走!”
“他們要離婚。。。 ”
“誰說的?”
“炳哥。”
“他說要娶你?”
“他與我約了,讓我等他,我答應了。”
“他現在在哪?”
“不知道。”
“你,你,你早與他暗中有那種往來?”
“沒有。他臨走那天才跟我說這話,可他心裡有我。。。 ”
吳棗秀想了一會說:“他張炳卿去了哪裡,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連這些也沒有告訴你,你說他對你就一定是真心真意?再者,他說離婚就能離?小蓮會同意?張仁茂能答應?這些全靠不住,你值不得為他賭命!你必須跟我們走,不然,我們都會被你坑害了!你今生今世在姑媽面前就只用做這一回好事,你答應了我吧!”
吳國芬到底也只說了個“不”字。吳棗秀氣急了,可這事又不能大聲吵鬧,她只得一邊壓低聲音切齒咒罵“你這沒良心的”,一邊死勁擰國芬的胳膊、背部、腰肢。國芬該是被擰得又紅又紫了,可她仍不答應,緊緊抓住床沿,朝裡躺著不動。吳棗秀翻身起來,伸手去抓國芬的脖頸:“你是一定要讓我與你死一塊了,那好吧!”
但當棗秀的手觸著枕頭時,手軟了下來。那枕頭與被角全溼透了。國芬滿臉淚水橫流,但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強忍著不哭出聲來。吳棗秀明白過來:她傷著侄女的心,屈著侄女的情了!自己不是也在與田伯林舍死拼命地愛著麼?吳棗秀兩眼茫然,就像掉在陷阱裡的母獸,自己掙扎不脫,又還牽念著身旁同一命運的仔獸。
明月的清輝投落在床前,又慢慢地移上了床頭;它照著這兩個心傷命苦的女人,如霜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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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棗秀理解了國芬,卻不能信任她做出的這個選擇,也就不能放心落意地走,她只得讓田伯林推遲向李家大院辭謝差事,因為一旦正式交差,這會使人生疑推測,他們就不可能再在小鎮拖延時日。這事讓田伯林的心裡十分地不安:吳棗秀懷上了孩子,還能夠拖到什麼時候去呢?所幸的是,姜聖初對他們的事還沒有察覺。
這天,姜勝初又向田伯林討話了:“你與壽公說及銀花的事了嗎?這事該有個定奪呀!”
田伯林實在為難。他說:“聖初兄,這話如何向壽公提起?銀花還小,潤南也在上學,早著呢!”
“整十五,怎麼還說是小?誰說上學就不能定親!”姜聖初有些抱怨了,“原來你沒有給我去說,誤人大事了──你當時不答應倒好!”
“我哪是不答應?我是怕壽公。。。 怕壽公不便給你回話。”田伯林只得直捷地說出他的想法。
“這有什麼便不便?”姜聖初拉大了嗓門,“可我得告訴你,這事不是我姜家要去高攀誰,是他李家少公子找上我姜家門來的!”
“是這樣。。。 ”田伯林弄不明白了,他轉口說,“好事慢出來。待我找個機會,一定認真給你去問一問。”
姜聖初的話又是又不是。還在張炳卿結婚鬧洞房的那個晚上,瞧熱鬧的人把李潤南與姜銀花擠到一處,那是他們的第一次接觸。雖然當時他們都怦然心動,但畢竟年齡還小,過後也就沒有太多的牽念。
小鎮上每逢春節,少不了要在河灘上搭個大臺子,唱十天半月的古裝戲。一些窮人家的婆婆姥姥、男孩女孩便端著盆瓜子花生,在人群裡穿梭叫賣。這既可以賺幾個零錢,又能看上熱鬧,姜聖初也就安排銀花上戲場去了。
李潤南是小鎮少有的幾個高小學生之一。他與他的同學也在戲場裡看戲。姜銀花叫賣過來,幾個同學圍上去讓李潤南請客,這個紈絝子弟滿口應承。他要過姜銀花手上的瓜子盆,把瓜子一把把散發給那幾個同學,接著,又從衣袋裡抽出一張嶄新的票子給了姜銀花。他沒忘記他們有過的那一次接觸。姜銀花接過錢,趕忙從身上掏出所有的零錢來,數一數,夠不上找數,她抬起頭來,一雙怯怯的眼睛為難地望了李潤南一眼,卻發現李潤南正在打量著她,她的臉馬上紅了──她也記起了那第一次的接觸。李潤南象是不願接那疊揉搓得像垃圾堆裡的爛紙破布似的零錢,便說:“反正不夠,就算了吧,你明天再來這裡。”
晚上,姜銀花向父親交帳的時候,姜聖初發現不該只有這些錢。姜銀花便老實地從衣袋裡取出那張嶄新的整票來,說:“這錢是李家少爺的,因為零錢不夠便沒找還他,他讓我明天再送些瓜子去。”
姜聖初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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