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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吧,明天再說。”龔淑瑤當時本來還有話說,但想一想,還是答應了。
可是,在黃大香家裡,幾個人等到很晚,還不見李松福從辦事處回來,國芬正準備再去看時,李松福搭拉著腦袋來了。事情出乎意料:龔淑瑤從林大塊房裡出來後,她對李松福說:“想好了嗎?你再不交待就不干我的事了,到了明天,讓林主任找你,看他怎麼跟你說好了。”這本是準備收場的話,可李松福坐了一陣的冷板凳,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便說:“酒全在那裡,你們去抬來就是,這該放了我吧!”龔淑瑤一聽,又趁勢進一步追問李松福以前煮過多少次酒,賣給了誰。幸好李松福在這件事上沒犯糊塗,全說出來他罰不起,牽累別人更虧心,便橫下心來打算在辦事處過夜,任龔淑瑤好說歹說,他再不吭氣,決心舍下爹的崽來不顧了。最後龔淑瑤只得放了他,還提燈送他出門,她說:“松福大伯,這件事往後我會替你說話的,只要你態度好一點也沒什麼大事,可你別聽有些人胡說八道,你侄女哪是想得罪你呢!”
聽這話,李松福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倒象是自己得罪了這鬼婆娘似的,他想來想去也捉摸不透是怎麼回事。
吳國芬還了解到,說起禁酒,這不過是龔淑瑤撿來的一句話。縣婦聯開會,不知什麼人在作報告時,提到某個男人酗酒與老婆吵架竟動手打了丈母孃,兩口子因此鬧離婚,從村子裡鬧到區裡,又從區裡鬧到縣裡,鬧得不可開交,就為這事作報告的人說了句“該死的酒不禁真不得了”,龔淑瑤便拿這一句話作了尚方寶劍。
可為什麼龔淑瑤要把這尚方寶劍擱到李松福頭上呢?張仁茂想起一件事情來,李松福還真是得罪了這女人,而且他張仁茂也是其中的一個,但是,他不願說出事情的原委來,只罵了一句:“這個亂世的妲己!”
“既然當主任的說了沒事,大家也犯不上再去計較什麼了,當幹部的能不積極點?”黃大香只希望能夠息事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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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炳卿從外地回來,帶上了李壽凡。李壽凡外逃二年多,到處不能安身,最後尋找到了李青霞那裡,李青霞突然見到自己的兄長站在面前,頓時呆住了,她已經是一個地區的宣傳部長,這讓她面臨著一個絕大的難題,有如關雲長華容道遇曹操,而當時的形勢卻容不得她學關雲長,因為,絕不可能出來個幫助說情作保的劉備。李壽凡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見小妹一言不發,便低頭站在門邊,李青霞終於說了句話:“快進來吧,今後不能再出這道門——你不該來這裡的!”
李青霞的丈夫已去省裡學習。李壽凡在廚房後面的一間小房子裡住下來。李青霞整天在外面忙,只買些吃的東西丟在家裡。過了好些日子,李青霞帶回來一隻雞,還有一瓶好酒,兄妹倆吃過後,李青霞開口說:“我已經反反覆覆地想過了,你必須去自首,明天就得去。”
開始,李壽凡一驚,隨後,眼淚下來。李青霞去了廚房,大概也是抹眼淚,她再回到李壽凡對面坐下來時,李壽凡長嘆一聲:“一切都為時已晚,我只能聽你的了!”
李壽凡已經走投無路,在沒有找到李青霞這裡來時,他還朦朧地感到存在一線希望,這些天來,他單獨一人躲在房子裡翻來覆去地想,又覺得呆在這裡也終非長久之計。再逃吧,他已經精疲力竭,看來,他只能俯首就擒,聽憑處置了。
這個晚上,兄妹倆不時說起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來,李青霞回憶小時候躺在庭院裡的涼板上數天上的星星,為總是一口氣數不到二十四顆星而懊喪,因為兄長告訴她,誰能數到這個數上,便是天上的星宿下凡。現在她說,看來她還真是算不上星宿呢!李壽凡則說到小妹那次騎馬摔傷了腿,以為她會被嚇住了,可是事隔不久,小妹又爬上了馬背。他說,他當時為小妹擔心是多餘的,倒是自己思想太古板,不識時務,才弄到了如此地步。說起今後的事時,則都感到見面的機會不會多了。他們的談話似乎顯得平靜,也少有嘆息,只是沉默的時候居多,一直捱到了夜深才各自去睡。第二天,李青霞一早去向當地公安局報了案,李壽凡被立即送交公安局關押,與此同時,李青霞又將此事通報了青石鎮區辦事處。
這算是李青霞成就了一樁大義滅親的革命之舉,自然,她向外人隱瞞了李壽凡躲藏在她家裡十幾天的情況,只說李壽凡是在報案前幾個小時才到她家裡的。
張炳卿受命前去揖拿李壽凡,在李青霞家裡住了幾天。他們以前有過幾次交往,李青霞對這個家鄉來的客人十分熱情,領他參觀了近處的一些工廠,講了她的一些革命經歷,也回憶起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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