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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出門,他招呼那個女人,“有事你說吧──…我還得下鄉去。”
“你這當隊長的太忙──哪有時間聽我瞎嘮叨?我跟國芬說說也是一樣,她能不告訴你?”龔淑瑤又笑了一笑。
“國芬沒來這裡,她下鄉調查李壽凡疏散浮財的事去了。”張炳卿只得坐了下來,“你這定是有要緊事了?”
“一會也說不清。”龔淑瑤預先作了申明,接著說,“國芬召開了幾次婦女會,我都參加了,可家裡人拉後退,不讓出來,還不讓吃飯。”
“是你男人不讓?”張炳卿問。
“誰不讓吃都一樣。作媳婦的誰說都得聽。”龔淑瑤說。
“你還沒有吃飯?”張炳卿又問,“虧你婆婆還是你親姑媽呢,她怎能這樣待你!”
“吃還是吃了,也只是那麼說,真不讓吃飯人還能活命?”龔淑瑤撇了一下嘴唇,“婆婆,姑媽家家有,你以為都是一個樣麼?”
“那當然不會一樣,”張炳卿也笑了一下,看龔淑瑤的臉色和神韻並不像個受虐待的樣子,“別人說你婆婆待你還好的,不是?”
“清官難斷家務事,”龔淑瑤無意爭執,平平淡淡地說,“說好的人有,說歹的人也有,這好歹旁人說得清楚麼?”
張炳卿聽出這話是暗示她婆婆待她不好,旁人不知情,便答應她:“我讓國芬去你家做做工作,拉後腿是不行的。”
“哎,為這事就別去了,別讓他們說我是來這裡告狀,”龔淑瑤連連搖頭,“再說,不讓出來自己出來不就是了,到了這種時候,誰還真敢與農協會、武工隊作對?”
張炳卿這就不明白龔淑瑤的來意了:“你是說。。。 ”
“我是說這種拉後腿,不支援婦女工作的男人多,他們思想不開明,老封建。”龔淑瑤又一笑,“你開大會時籠統說說不就行?用不到點名點姓的。”
“好,往後我在會上說說,”張炳卿準備起身,“就這事吧?”
“我還沒說正事呢,”龔淑瑤待張炳卿重又坐定,“你說國芬下鄉去調查李壽凡的事吧,讓她也去我家問問呀!”
“你知道李壽凡寄放了財物在你婆婆手上?”張炳卿趕忙問龔淑瑤。
“那倒不是,我知道能不檢舉?便是有這種事,他們也不會讓我知道的!”龔淑瑤見張炳卿有些失望的樣子,又補充說,“在你們回小鎮的前幾天,李壽凡去過我家,再以前的事我不說你也知道。”
張炳卿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李壽凡與她家婆婆常相往來的公開秘密,這並無多少價值,他急著要下鄉去,“也就是這一些吧?知道了!”
“婦女會以後有什麼工作要派,讓國芬叫我一聲好了。真的,這是我跟你說的要緊事,”龔淑瑤認真而又親熱地,“你可別看著我落後呀!”
張炳卿與龔淑瑤一同上過夜校,那時候她有了孩子,來夜校時由丈夫陪著,她們的夫妻感情並不好,完全是包辦婚姻。開始她是過繼給姑媽作女兒,後來成了兒媳,這姑媽兼婆婆很疼愛她,喜歡她。但是,她那丈夫體弱多病,大概是隨著父親作裁縫,熬夜多了,常年臉色蒼白,眼睛近視,還充滿了血絲和眼糞,他為人很老實,也不呆傻,龔淑瑤卻不喜愛丈夫。聽說她為這事吵鬧過,逃跑過,還申言過要投井上吊。後來總算給家裡人給哄住了。她要上夜校,家裡人也同意下來,丈夫陪著她,這多少是有些不放心。她人長得不錯,也很聰明,跟李墨霞老師很親近,李墨霞常常在學員中誇獎她。還讓她接替張炳卿當過一陣子班長。後來夜校散了,她在家帶孩子,對離婚的事可以說是死了心。今天她來找張炳卿,則是見到國芬等人在新的潮流中表現積極,她的心眼又有些活動了,她剛才跟張炳卿說了一通話,看來平淡無奇,卻是仔細想過了的。張炳卿對她這種工作要求自然支援:“你就與國芬一起幹吧,反正眼下都是盡義務,吃自己的飯為公家做事,誰能讓誰落後?”
“我是怕幹不好呢!”龔淑瑤很能觀場景,她拿起斗笠遞給張炳卿,笑著說,“你忙,我不纏你了。”
龔淑瑤的處境也有許多讓人同情的地方,可她要爭個自由婚姻,情形會比別人要複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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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太多的農民,這場革命首先不能不是農民的革命。小鎮雖然名之為鎮,但它的住戶絕大多數仍是依賴土地過活,當《土地法》的小冊子發下來,土地和權力的再分配就把人們吸引到了各種形式的*中來了,幾乎主持人的任何號召都能得到他們最真忠誠最熱烈的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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