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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海爾格,你說這一切是從這個阿契里斯開始的是麼?”
“叫我做哈茲好了。我們現在是朋友了,不是麼?”她抓緊了凱羅特修女的手,”你一定要見見這一個。勇敢!有預見力!考察他一下吧,凱羅特修女。他是個人類的領袖!他是個文明人!”
凱羅特修女沒有說明文明人通常不會成為好軍人。很明顯,這個男孩很有意思,頭一次她錯過了他。這件事提醒她做事一定要做到底。
清晨的黑暗中,凱羅特修女到了大門邊,那裡已經排起了隊伍。海爾格向她招手,把一個看上去長的不錯的年輕人指給她看,那個年輕人正被一群小一點的孩子圍著。她只有在近處,在他走動時候,才能看出他的右腿壞成什麼樣子。她試著判斷腿的受傷害程度。軟骨病的早期情況?未矯正的畸形足?還是錯誤治療的結果呢?
那很重要。如果他有這些傷的話,戰鬥學校是不會要他的。
然後她看到小孩子們用崇拜的眼光和期待的眼光看著他,並把他叫做爸爸。很少有男人能夠成為好父親的。這個男孩——多大呢?十一歲?十二歲?——已經學會了如何做一個出類拔萃的父親了。他是保護者、供給者、國王,對他的孩子來說,他就是神。
當耶穌做到這些的時候,他也對我做了很多。基督可能深藏在這個男孩阿契里斯心中的某個地方吧!她會測驗他,也許他的腿可以治療好,也許不能,但是她可以為他在荷蘭的好學校中找到一個學習的機會——國際組織的地盤比較寬容——至少那裡還沒有被不顧死活的窮難民給填滿。
他拒絕了。
“我不能丟下我的孩子們,”他說。
“找另一個人照顧他們就可以了。”
“我能!”一個穿著打扮象男孩的女孩大聲說。
但是,很明顯她不行——她自己也太小了。阿契里斯是對的,他的孩子們仰賴他,留下他們是不負責任的。她來到這裡的理由是他很文明;文明人不會丟下他的孩子不管的。
“我會來找你,”她說,”在你吃完飯以後,把我帶到你們常去的地方,我會在一個小學校裡教導你們。只有幾天,但是很不錯,不是麼?”
真的很不錯。凱羅特修女已經很久沒有教導小群的孩子了。她也從來沒有教過這樣的一個小群體。正當她開始覺得她的工作好象沒有進展的時候,上帝給了她這樣的一個機會。這也許會是奇蹟的,基督不也曾經跛足而行麼?如果阿契里斯的測驗成績優秀,那麼上帝也會施恩在醫藥允許的範圍內治好他的腿。
“上學真的很好,”阿契里斯說。”可是這些小孩子誰也不識字。”
凱羅特修女知道,當然,即使阿契里斯可以讀些東西,也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但是出於某種原因,也許是一種完全不明顯的感覺,當阿契里斯說他們誰也不識字的時候,他們中最小的一個,那個叫做比恩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他眼睛裡面彷彿藏著一個斯帕克斯,就如同黑暗中的一點火花,她立即明白了,他認識字。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就是知道了,上帝讓她來這裡尋找的根本不是阿契里斯,而是那個小孩子。
她的感覺動搖了。文明的,做基督所做的工作的人,是阿契里斯啊!他才是I·F想要的領袖人才,而不是他的弟子中最弱小的一個。
在學校期間,比恩儘可能地保持安靜,從不開口說話也不回答任何問題,即使凱羅特修女堅持他也不說。他知道,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識字並且知道如何做數學,也不讓人知道他懂得街道上常用的每一種語言,別的孩子學習語言是相當費勁的。無論凱羅特修女用何種方式,無論她提供什麼獎勵,他牢牢記得,如果有別的孩子覺得比恩在炫耀自己,要爬到他們頭上,他就再也沒有回到學校的一天了。即使她教的東西,他幾乎全都會,在與她的交談中,他也能得到更多的知識和智慧,得到對廣闊世界的一些片面的瞭解。沒有其他的成人曾經這樣與他們交流,他的語言能力也在她這種談話中,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當她用I·F通用語進行教學時,當然這種語言就是街道上常用的語言,但是因為許多孩子也能說一點荷蘭語,荷蘭語甚至是某些人的母語,她就經常需要用這種語言來解釋一些難點。當她感到失望,低落而自言自語的時候,她用的是西班牙語,那是在XXXXXX街道上商人常用的語言,他試著從她的自言自語中拼合出新詞彙並瞭解它的含義。她的知識就想是一場盛宴,如果他足夠安靜,他就可以留在宴會中享受知識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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